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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们这里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穷的富的冷淡的热情的……”月下婚介俱乐部穿着黑色丝袜的长腿美女热情地介绍。 “清秀型的就可以了，”我忍不住打断了美女的话，听她那机械的介绍，估计是个机器人，“年龄比我小几岁，文化层次中专以上，性格要温柔――” “好的，先生，”美女动人地微笑,“你喜欢机器人还是人类呢?” “这个么……”我犹豫起来，人类灵活、人性化、有情趣，机器人古板、程序化、大概没什么乐趣，但是，机器人不会背叛呀，而且不会变老难看，“大概人类更有意思，当然，机器人也好……” 美女看我吞吞吐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正巧，刚有两个女孩来登记，你们恰好都是互相喜欢的类型。” 丝袜美女很快去带来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短裙的苗条女郎，女郞脸如月，肤如玉，朝我一扭一扭款款而来，我紧张得一时手足无措。 “这是芳芳，这是苏苏。”丝袜美女介绍说。 我正揣摩如何以得体的话开口，芳芳丹唇轻启，先开了囗，发出银铃般的噪音： “你有别墅吗？” “啊?”我吃了一惊，继而惭愧地说:“没有……” “房子大吗？” “不大，五十平……平方……”我心虚地说。 “车子什么牌呢？”芳芳不停地发问。 “没……没车……”我声音越来越轻。 “工资高吗？” “……”我几乎失去了回答的意愿。这个机器人，也太程序化了，没有丝毫人情味。 我沉默了下来，女郎也转身朝外走去。 看来，还是找个人类比较有意思。正这么想，忽觉门口一亮，只见丝袜美女带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短裙的苗条女郎到了门口，女郎在门口亭亭玉立，欲进未进，似乎带着一丝腼腆。 这……这不是芳芳吗？ “这是芬芬，这是苏苏。” “芬芬？”我睁大了眼睛。 “是的，两人很像是吗？”丝袜美女笑了笑，走了出去。 “请……请坐。”我对芬芬说，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对方，像，真是太像了，除了脸上的那一丝腼腆，几乎很难区别。 芬芬款款走来，坐在我对面，美丽的身体逼得我几乎窒息。 我看着她，不提防她晶亮的眼睛也正好看过来，光芒刺得我心里一惊，眼睛正躲开时，见她眼睛也急忙躲开。 脸上发烫起来，她脸颊也飞起了红晕。 “我……我没有别墅……”沉默了一会，我忐忑地说。 “别墅太大了，我不喜欢……”她轻声说。 意外的回答让我心里一暖，我继而说道：”我……我房子才五十多个平方……” “够住了……”她依然轻声说。 “可是，我连车子都没有，我的工资也不高……” “那有什么关系呢？”她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柔情，又透着坚毅的神色，“我找的是你的人，又不是找房子车子，再说，只要我们有双勤劳的手，我们会创造我们的幸福生活的！” 一席话说得我热血沸腾，我忍不住猛地上前，紧紧抓住她的双手，喜不自禁地说：“就是你！就是你！我要找的就是你！” 这时，丝袜美女走了进来，满面春风地说：“恭喜两位！现在麻烦两位再将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 “好好！”我连忙摸出身份证递给她。 “还是人类好啊！”我忍不住大发感慨，“刚才的那机器人那么单调古板，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哪有芬芬这么柔情、可爱、体贴！” “什么？”丝袜美女瞪大眼睛，看怪物似地看我，“你说刚才的芳芳是机器人？” “难道不是吗？”我诧异地说。 “你搞错了，”美女认真地盯着我，“芳芳是人类，芬芬是机器人，芬芬是根据芳芳的身体制造的。” “这怎么可能？！”我大叫起来，“你看，这楚楚动人的眼睛，温柔体贴的神情，善解人意的聪慧，这怎么可能是古板单调乏味由程序控制的机器人？！” “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美女若有所思，眼睛似乎看向无穷的远处，“人类将机器造得越来越像人类，可人类越来越像机器，机器成了人，人成了机器。” 说完，她看了一眼我的身份证，朝我点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根本不像人类――你，也是机器人。” （字数1494字） 作者简介：陈淮贵，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在《人民日报》《小说月刊》《杂文月刊》《讽刺与幽默》《青少年文学》《广西文学》《文学港》《思维与智慧》等国内外数百家报刊发表诗歌、杂文、小说，作品多次被《杂文选刊》《微型小说选刊》《报刊文摘》等转载，入选《2017年中国小小说精选》等多个文集，获全国性文学奖若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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