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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五九和一米六九,两个不正经的人

新文人画院 2021-1-30 13:07 6039人围观 四川艺术

又是两个整“神经”了的

两个不正经的人



一个不正经的诗人


       我与依乌的相识全赖家鸿组织的一年一度艺术家的燃点聚会。整整三年,全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一帮子画家欢聚一堂,写写生、观观景,游历一下云贵川的无限好风光——一大群不正经的画家玩得晕天黑地不亦乐乎,其间莫名其妙的却总是有一个从不缺席的身影——小个子的彝族诗人——西南民大的依乌教授。




       你说一大群画家里混进来一个诗人算怎么回事,还那么协调,还让画家们都喜欢了他,真是见鬼!要知道,画家群体其实对文字非常敏感,平时不正经,但对文字,他们的审美能力非常之高,一般的文字入不了他们的眼。诗人跑到画家堆里混,除了个人魅力他的文字功夫一定得非常了得。


在圈子里露了个头


       我与依乌的交集算不得多,有时他会给我的画取个还算行的名字什么的。真正让我们纠结的,是因为他的一首诗:《1米6》。依乌说他一直是按1米6活的,怎么会是1米59呢?不过还好,确证以后,他终于可以认认真真的按照高度1米59去走完他的非凡的余了生了。可我就不同了,初中14岁时体检我就是1米7,后来体检又是1米69了,然后几年体检一次,忽而1米7忽而1米69,搞球50年至今我也不知道我是应该按1米7还是按1米69活下去。看了依乌《1米6》的诗,感觉依乌比我要好点,因为至今不能确定身高的我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还高他十公分呢!虽然什么也不是什么,可那十公分的差距还是颇能够自我满足的。现在,有事无事,我都会把依乌的诗,介绍给我身边的朋友。我的身边也还是有很多文学的大伽,他们都知道我身边有个诗人叫依乌。所以我根本不计较他比我矮了十公分。作家雁宁也读了依乌的诗,说一个诗人能写出一两句让人记得住的诗句比登天还难,依乌的诗里就有许多让人记得住的句子。这评价太高了吧,但我还没有介绍他们两个认识。

       一个诗人为什么总是混在我们画家圈子里呢,难道他要让他的诗更有画意吗?我想,他是个不正经的诗人,就有点像画家幸代远说的,牛圈里伸出个马腿——这就是依乌——一个1米59小个子的不正经的诗人。




       写到这里,1米59的依乌,竞然从我的文字里冒出头来,跟1米69的我一样高了,妈的,活见鬼!最后撂一句:正经的诗人不一定能写出好诗。当然画家也是这样。

崔治中2021.1.27


假装和廖新松擦肩而过



花椒树 | 依乌


那些被摘完果子的树

神情低落

在冬日里

安静地思考受孕的事

春天说来就来

年老的树有些慌张

它们尽量地站立和喘息

等待认同或被警告

被开除的枝条

一生的结果

连一朵谄媚的菊

都不如


花椒树

就这样袒露在冬天

红的果子已被收拾干净

留给树根的天空日渐明朗

而我是在一场葬礼的间隙

蹲下来和它成为朋友的

不是因为麻木

也不是因为刺痛

而是它正好就在那儿

一身的疙瘩和伤口

让我始料未及

我不知道一棵树的痛苦

是如何流于表面

而内心堆积的痛

又是怎样流出血

作为一株植物

它用一生的站立卧薪尝胆

结出让我受用一生的麻





听树|依乌


一只猫在听一棵树

树很吵

几只鸟在叫醒叶子

叶子很绿

鸟很轻

另一棵树上是另一只鸟

那么多的树

一只鸟忙不过来

猫在树下过于安静

它听完一棵树

还要听另一棵树





一匹叫骆驼的马|依乌


我有一匹叫骆驼的马

一个盛水的皮囊和驼铃

不瞒你说的墨镜和头巾

每一匹马都应该有一个像样的名字

叫它骆驼正好

我怕有一天

它会失去草场和水


我已经有了一匹叫骆驼的马

不能再多了

叫它骆驼

也尽量轻一些

被那些小母马听见

不好





写一匹马真的很难|依乌


晨曦已经照到窗台

我还在写一匹马

从头到尾我都写得挺好

但是我却忘了它奔跑的样子

和马蹄的声音


如果晨曦从窗台上跳进里屋

我还写不出一片草原

和马的四蹄带出的土

我就准备放弃这匹

原本不该来的马


现在

我就躺在太过柔软的床垫上

看一路狂奔过来的阳光

我开始有点紧张

甚至心跳

万一这匹马真的狂奔起来

会不会一下把我摔出好远好远

然后卟的一声

摔碎我的尾椎

如果真是这样

我在尾椎的声响里收复一首诗

其实也挺好

写一匹马真的很难





1米6|依乌


这次的体检结果出来了

问题很大

刚拿到结果的时候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1米59

是我确切的身高

我不相信

所以又去复诊了一下

检查结果也拿给专家看了

专家说

是1米59

确诊


怎么会这样

我一直是按照1米6活的

从没想过要高出自己一公分

也从没想过低于自己一公分

现在我不得不重新关注

被我拔高的前半生

是否因为居高临下而狂妄

或者

小瞧过人生





孙海力说:依乌、猫,还有他的诗


彝族诗人依乌


       诗人朋友依乌,有着山民一样黝黑的面皮,但他说他不是黑彝。他突出的眼球给人感觉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也许是失去的魂,落了魄的魂。也许就是一个久违的,埋在火塘里的冕宁土豆,依乌说话时的嗓音,像是带污垢的口弦琴发出颤抖的音。他行走悄然,但又像一整个大的庞然体积,一种无处安放焦虑和轻松的混杂。只有他的花白胡子透出吟游和倔强文字留下的那片长势。大家一起围簇聊天,他总是站在圈的侧后,像野狐一样盯着前方某个空洞或某人身上的哪一部分,就在乱哄哄的挡口,迅速地却又含混地递上一句古怪而又精辟的“结语”,天还怎么聊!


依乌的英短蓝猫


       对依乌来说,世界似乎是另外一个背景,不管如何演绎,他只拣那块石头来说,那抹云来写,那样的女人来爱。他的文字有些像是从镜子的背后投射出来的幻影,毫无疑问,依乌是一颗自由、散漫的心。依乌算勇敢的,在软耙耙群落时代,发出吼声,尽管他个子不高。但他会流泪却是我一直不解的事,因为那太不像常态的情形。他说他有一个四口之家,但看着他发在微信圈里的家猫照片,反倒使我怀疑依乌的存在不是真实,而是我在云南十里铺喝酒后,望着黑洞洞的旷野幻想出来的一个影子。




问时间依乌真的存在么



《路过牧场》


正好路过牧场 

看见久违的羊群 

一只,两只,三只 

最远的白 

算是云 

看久了 

迎风会有泪水 

雨水从云里落到实处 

山脊从顶上放下手臂 

我花了半个南方的阴影 

换回一头白色的发 

一身的重 

不敌一声,咩―― 

现在 

我只想随地而坐 

拿出预备回家的酒 

给最先过来的牧童

也敬上一杯 

那是我最小的影子 

至于年长的牧人 

就在附近 

迟早他会抵达 

微醉的边缘




旧军装和花白胡子



《后园》


到了石棉

大渡河还在一路小跑

被甩在后面的风

会钻进两边的黄果柑林里

这是一种要在树上呆够四百多天才肯下来的水果

杨光临用它在后园酿成了酒

现在我就爱喝它

五十二度  是指里面的阳光和雨露

有一天晚上

我从瓶口喝出一阵河风

和一把像鱼一样的匕首

第二天一早醒来

我便决定回一趟老家

我七十多岁的母亲

正住在一条即将干涸的河边


(2020.11.10依乌)




看马车准备好了没



画家崔治中











       以上油画大部分是崔治中为燃点艺术活动中心地址邛海術下酒店所创作的作品。


又是两个整“神经”了的

○~

刚表态过的朋友 (2 人)

原作者: 崔治中 来自: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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