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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二十】张载的思想与当今世界系列讲座(续)第三部分(分论第一讲之19~21)

新文人画院 2022-7-4 00:59 10498人围观 学术评论

民胞物与,和同天下,“张载的思想与当今世界”系列讲座【连载二十】(续)第三部分(分论第一讲之19~21)。




民胞物与 和同天下

“张载的思想与当今世界”系列讲座文稿

主讲:魏 冬


编者按:文略,查阅前十三。



【讲座内容提要】

       略。


(续)第三部分(分论第一讲之19~21)




分论  横渠四为句与张载思想精蕴


第一讲  为天地立心


       “为天地立心”,是先生人生追求的第一个面向。先生对天地万物的探索思考,是“为天地立心”这一人生追求在思想上的具体体现。先生的这一思想,是先生探究人的问题——个人价值问题和社会秩序问题的哲学基础,是他天人性道观念建立的哲学依据。故而要理解先生对人的问题的思考,就不能不先对先生对宇宙万物的思考作出探讨。


       ……续

19

       “合虚与气,有性之名”。“性”是人的价值的内在依据,落实于人的身上,但又根源于天。太虚与气化的结合,让“性”表现出两重特点:

       有无虚实通为一物者,性也;不能为一,非尽性也。饮食男女皆性也,是乌可灭?然则有无皆性也,是岂无对!庄老、浮屠为此说久矣,果畅真理乎?(《正蒙·乾称篇》)

佛教所说的有,就是实有的法象,比如人的生命;而所谓的“无”,就是虚无的“太虚”。我们虽然赞同他们都是实有的存在,但因为包括人在内的一切法象都是太虚之气转化而来的,所以也就必然的带有太虚之气的性质,如果水成为冰,也仍然有水的性质一样;同时,水变成了冰,也增加了水原来没有的一些性质,这就是气的阴阳、清浊带来的“气质之性”。两重性结合在一起,落实在具体的生命之上,这个有、这个实,也具有了原来的无形、虚通的性质,只有把两者统一起来,才是正确的,而不能只看到一面。比如,人需要吃饭喝水,有男女相悦之心,这都是人对外物的感召,也都是性,又怎么能灭绝呢?佛教只把虚空当做本性,而忽视了人的正常的生理之性,能说他们通达真理了吗?儒者所要做的,不过是用太虚之性来统摄气质之性,而不是对其视而不见,也不是对其彻底的灭绝。当然,我们应该将“太虚”之性当做价值层面的唯一本性,而对于气的局限,要能超越之:

       性通极于无,气其一物尔;命禀同于性,遇乃适然焉。人一己百,人十己千,然有不至,犹难语性,可以言气。行同报异,犹难语命,可以言遇。(《正蒙·乾称篇》)

       人一己百,人十己千,如此不至者,犹难罪性,语气可也;同行报异,犹难语命,语遇可也。气与遇,性与命,切近矣,犹未易言也。(《语录中》)

       人的价值追求,由人来自于太虚所决定,人的价值依据,也就是太虚之性。其直接的物象,就是天地之性。人的寿夭贵贱,这就是一般所谓的“命”。“命”是由人所禀受的气的清浊决定的,也与人与外在环境的其他物的关系相关。人应该把太虚之性作为价值依据,而不断的努力践行,至于自己的禀赋,则是先天的,不由自己决定的,对于外在的命运,也不由自己掌握,所以对此应该顺其自然。

20

       “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这是从心的构成上讲的。先生看来,人的心,来源有两个方面,一个是上天赋予的人性,也就是人的天地之性和气质之性,另一个方面就是人的知觉能力。觉,是人对外在事物的感性认知,要通过眼耳鼻舌身意等感官;另一个则是知,知有见闻之知,有德性之知。德性之知来源于太虚之性,见闻之知则来源于感官的提升和心灵的直接感悟。先生又讲:

       有无一,内外合,(自注:庸圣同。)此人心之所自来也。(《正蒙·乾称篇》)

这是从心的来源上讲的。所谓的“有无一”,就是说心是形体的有和无形的无的统一,也就是太虚之性和气质之性的结合;所谓的“内外合”,就是主体和客体的相感交合,也就是知觉。心的来源,一方面是对宇宙的赋予,一方面是对外界的感受。在这两个方面,先生认为性和知觉不能分离,性是主导的方面,而知觉也为性的认知提供基础:

       知之为用甚大,若知,则以下来都了,只为知包着心、性、识。知者一如心性之关辖然也。今学者正惟知心、性,识不知如何,安可言知?“知及仁守”,只是心到处便谓之知,守者守其所知。知有所极而人知则有限,故所谓“知及”只言心到处。(《语录上》)

       先生还从性、情的角度概括心:

       张子曰:心统性情者也。有形则有体,有性则有情。发于性则见于情,发于情则见于色,以类而应也。(《性理拾遗》)

性,就是人的本性。情就是性的表现。对于性情,先生虽然认为性有两重,但情也并非都是坏的,他说:

       孟子之言性情皆一也,亦观其文势如何。情未必为恶,哀乐喜怒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不中节则为恶。《语录中》

性是情的本质,情是性的表现。两者一般情况下都是统一的,但也要看文脉,也就是语境中的意思差别。情也并不一定就是恶的,只要其表达合乎礼节,合乎情景,就是“和”,只要不中礼节的情,才是恶的。在先生看来:

       气与志,天与人,有交胜之理。圣人在上而下民咨,气一之动志也;凤凰仪,志一之动气也。(《正蒙·太和篇》)

       人的气质秉性与人的志向,上天所赋予人的价值本性与人的物欲,两者存在相互斗争的关系。圣人在上而下民依然嗟咨不休,这是圣人体察下民,所谓气凝聚了来感动志;下民顺从圣人而如同凤凰开屏,这是圣人用自己的志向感动下民啊!

21

       “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先生对天道的论述以“知性”“知天”为主题,然而“知性知天,则阴阳、鬼神皆吾分内尔。”(《正蒙·诚明篇》)阴阳、鬼神,实质上都根源于气。先生又讲:

       “精气为物,游魂为变”,精气者,自无而有;游魂者,自有而无。自无而有,神之情也;自有而无,鬼之情也。自无而有,故显而为物;自有而无,故隐而为变。显而为物者,神之状也;隐而为变者,鬼之状也。大意不越有无而已。物虽是实,本自虚来,故谓之神;变是用虚,本缘实得,故谓之鬼。此与上所谓神无形而有用,鬼有形而无用,亦相会合。所见如此,后来颇极推阐,亦不出此。(《易说·系辞》)

       在先生看来,鬼神只是对气变化中来去过程的描述,而并非这个世间真的有鬼神。《论语》中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先生认为,对于怪力乱神,“孔子所不语怪者,只谓人难信,所以不语也。”(《语录上》)他又从理上来解释“鬼神”:

       物怪,众见之即是理也,神也,偏见之者非病即伪。岂有有一物有不见者有见者?偏见者即病也,人心病则耳目亦病。今日月之明,神也,谁有不见者?又如殒石于宋,是昔无今有,分明在地上皆见之,此是理也。(《语录上》)

        “人言不信怪,须是于实事上不信,又晓其理,方是了当。苟不然者,才劫之不测,又早是信也。”(《语录上》)先生曾就此一问题回答了弟子范育心中的疑惑,而将“知天”作为解决“知鬼神”的办法:

       所访物怪神奸,此非难说,顾语未必信耳。孟子所论知性知天,学至于知天,则物所从出当源源自见,知所从出,则物之当有当无莫不心喻,亦不待语而知。诸公所论,但守之不失,不为异端所刦,进进不已,则物怪不须辨,异端不必攻,不逾期年,吾道胜矣。若欲委之无穷,付之以不可知,则学为疑挠,智为物昏,交来无间,卒无以自存,而溺于怪妄必矣。(《答范巽之书》)

先生在信中回答范育:你所问的那些物理上的奇怪现象和鬼神之类,这也并非难以说明。但说了你也未必信啊!孟子说知性、知天,为学达到知天的境界,则万物从哪里来的,自然如同水流一样会显现出来,能知道万物是从哪里来的,则其有还是没有,也无不在心里明白,也不需要人说就能知道。对于诸位先生所说的话,你一旦坚守而不丧失,不受异端邪说的影响,如此层层递进,则那些奇怪的东西就不需要辨别,异端的说法也不必攻击,不过一年时间,我们所坚持的道理自然就会胜出。如果想要无休止的纠缠下去,最后却归结为不可知,那学问就会为疑惑阻挠,心智就会为外物搞糊涂,相互交缠不休,最后心内没有存养,陷入怪妄之说也是必然的了。在此之后,先生还对鬼神有一番议论,他说:

       张子曰:范巽之尝言神奸物怪,某以言难之,谓“天地之雷霆草木至怪也,以其有定形故不怪,人之陶冶舟车亦至怪也,以其有定理故不怪。今言鬼者不可见其形,或云有见者且不定,一难信;又以无形而移变有形之物,此不可以理推,二难信。又尝推天地之雷霆草木,人莫能为之,人之陶冶舟车,天地亦莫能为之。今之言鬼神,以其无形则如天地,言其动作则不异于人,岂谓人死之鬼反能兼天人之能乎?今更就世俗之言评之:如人死皆有知,则慈母有深爱其子者,一旦化去,独不日日凭人言语托人梦寐存恤之耶?言能福善祸淫,则或小恶反遭重罚而大憝反享厚福,不可胜数。又谓“人之精明者能为厉”,秦皇独不罪赵高,唐太宗独不罚武后耶?又谓“众人所传不可全非”,自古圣人独不传一言耶?圣人或容不言,自孔孟而下,荀况、扬雄、王仲淹、韩愈,学亦未能及圣人,亦不见略言者。以为有,数子又或偶不言,今世之稍信,实亦未尝有言亲见者。(《性理拾遗》)

范巽之过去曾说神奸物怪,我诘难他,说了下面几点。天地间的雷鸣闪电和草木是怪,但因为他们有固定的形状,所以人见怪不怪;人做的陶冶器物和车船也是怪,但因为他们有固定的原理,所以人见怪不怪。现在说鬼,有人说不能看见他们的形状,有人说能看见但是飘忽不定,这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其一。又说鬼是无形的,但是可以移动和变化有形的东西,这不符合道理,无法推断,也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其二。我又曾经推论:天地之间的雷霆草木,是人所造不出来的;而人做的陶冶舟车,也是天地创造不出来的。现在说的鬼神,说它无形,就和天地一样;说他动作行为,和人没有什么不同,难道说人死了成了鬼,反而能兼备天和人两种能力?现在再就世俗所说的那些话做一番评论:如果人死了有知觉,那么深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一旦去世,为什么不能天天用人的语言来托梦来关照自己的孩子?如果说鬼能够给善人赐福,给坏人降祸,那为什么做了小的恶事却受到了重罚,而做大恶的却享受大的福报?这样的例子不可胜数。还有人说“精明的人死了能变成厉鬼”,那秦始皇为什么不罪责赵高,唐太宗为什么不惩罚武后?还有人说,大家都传言的也不能全部否定,那为什么自古以来的圣人为何没有传下一句话?圣人且不说,就孔孟而下,荀况、扬雄、王仲淹、韩愈,这些人的学问亦未能比得上圣人,也不见他们说到一点。认为有鬼,但这些先贤又都不说,现在社会上对此稍微有相信的,实际上也没有说他们亲眼见过。
       就以上看来,传统的鬼神观念,在先生这里已经是植入了更多、更丰富的自然主义成分,他不是从宗教的意义上而是从自然气化的角度上去理解“鬼神”了。这正是先生鬼神论的进步之处。先生有意识地为鬼神观念进行自然主义的或哲学化的改造,有力地对抗了世俗鬼神迷信信仰,为当时风行的巫风淫祀现象予以了有力的抨击。由此,我们可以认为,先生在无神论发展的历史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其鬼神观念在无神论史的进程中有着重要的贡献。


(未完待续)


【主讲人简介】

       略。

原作者: 魏冬 来自: 四川省新文人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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