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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亚军:半醉半醒王健莫

新文人画院 2022-12-6 05:38 42681人围观 学术评论

孙亚军 文《半醉半醒之间——侧记四川省新文人画院院长王健莫》

与德哥。刘德扬,书画大家、文人典范


半醉半醒之间
——侧记四川省新文人画院院长王健莫

文/孙亚军


       很多年前,香港歌手叶倩文唱过一首《潇洒走一回》,里面有一句歌词很有韵味,“聚散终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人生不必太清醒,也不必太沉醉。清醒的人活得太累,沉醉的人活得太迷茫,人生最好的状态就是介于两者之间,半醉半醒笑看人间。我的大哥王健莫在我看来就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人物,时而醉眼迷离,时而清醒洞察深邃,但他常常把这两者的状态把握的很准,以至于很多人以为他总不在状态,实际上——他任何时候都在状态,只是我们的状态与他的状态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在我有限的人生经验以及阅读经验当中,魏晋人物常常介于半醉半醒之间,他们笑傲权贵,独隐竹林抚琴听篁,一半酒一半文,以此在那个乱世当中保全微弱的生命。另外,明代的文人似乎也是在半醉半醒之间,红尘岁月抚慰他们孤独而敏感的心,比如公安袁氏兄弟,徐渭,唐寅等等。魏晋人物的半醉半醒是卑微的苟且的活着,只是为了活命而已。明代的文人半醉半醒则在于逃避一种无奈的现实,他们在女人的胭脂粉黛之中,消耗着难耐的孤独。依我看来,他们都是有意而为之,都是在“装”,他们“装”出了自我,“装”出了中国文化醉生梦死之后的凄凉与苦楚。但是,王健莫的半醉半醒是什么呢?是在醉眼迷离中洞察人生,是在“难得糊涂”中给予友人一丝半点的温暖,他的半醉半醒的处世之法蕴含着儒释道三家的智慧。
       说他半醉,是因为他善于喝酒,而且酒量很好。这几年,我因事去成都时,我们常常在师父家喝酒。师父师母知道健莫好酒,因而他来家里的时候,总是提前备了些好酒,和他在一起喝酒,氛围很好,他喝酒的时候从来都是笑呵呵的与人为善,别人喝酒喜欢谈事,他喝酒从不谈事,专注于喝酒,因而他的喝酒很是爽快,绝不拖泥带水。现在很多人喝酒,喝进去的是酒,吐出来的是“事”,绝不喝无事的酒,健莫兄不是这样的,他很纯粹,没有那么多心眼,他认为喝酒近乎于李白那样的性情,“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他有时“豪饮”之下,显现出来的状态是昏昏欲睡,我们这时候常常以为他真的喝多了,事实则是他在半醉半醒之间做罗汉状。他旁若无人似的坐在一处,近似如来佛的头型和身板,眯着眼睛两颊通红,默不作声,给人的感觉那时候他需要睡觉。但是,当旁边的人谈话谈到紧要之处时,他突然一个发言,又十分切中要害之处,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惊愕——健莫,喝多了吗?真的喝多了吗?没有喝多,他在他的状态之中——“半醉半醒”之间。
       他住在成都的郊区,我们在一起喝酒,无论多晚,他都能回到家里。有时候师父让他住在家里,他不愿意执意要回自己的家。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家里有他的父母亲,每晚无论何时他都要回去,五十岁的人无论何时在父母的眼里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因为他善于喝“没心没肺”的酒,他的人缘很好,但绝不是那种酒肉朋友,在他的“圈里”大多都是成都的文化人,大家很喜欢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状态——半醉半醒之间,他跟谁都不争,也不屑于权贵,知我者谓我忧,不知我者谓我烦。他的诸事不争显现出了道家人物的智慧——“无为”,他的善心慈念待人宽和又显现出佛家智慧——“善念”,他有情怀心气很高,他的情怀里面充满着家国之思,心气里面有着大的格局,因而他又有儒家的智慧——“仁义”。

与李杰(左、巴蜀画派秘书长)
参观陈志才(中、现成都市美协主席)画展


       “半醉半醒”之间是一个知天命之年的男人最好的状态,很多事情无力而为之,很多事情看透而不言破,很多事情又绝非人力所能及,多少有些无奈但绝不意味着堕落,而是一种如老牛一般的慢行,没了脾气凭着仅有的力气,在这个年龄上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无关他人。我尚未到健莫兄这个年龄,但我想或许将来我也会在“半醉半醒”之间,选择做一个“老牛”,有点“牛脾气”,但无可奈何地慢行在自己的路上。健莫兄就是一个天命之年的“老牛”,去了燥火之后带着温和之气,却又不失尊严的负重而行。因此,在我的心底他是个好人,有情有义的好人,不紧不慢地好人。
       这些年,我常常去成都,因为师父的一些事情,我到成都常常住在师父家中,方便我们之间的聊天,以及解答一些艺术方面的困惑。我每到成都,健莫兄无论何时早晚他都要过来看望我,即便有时候他忙,他也会在凌晨来师父家里见我(我和师父基本都是夜猫子,我们喜欢在夜深人静时工作,这是习惯),这是兄弟之间的一种感情。我们聊天喝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那个罗汉状,有时像如来佛,有时像弥勒佛,总之他坐在那里就是一尊佛。他的烟瘾很大,但一直喜欢抽十块钱的“双喜”,从来不改变,这是他的性情。记得有几次我去成都,他会坐地铁在成都东站的出站口接我,他知道我去成都时行李很重,所以早早地就到成都东站,我一出站就看到那个背着背包,中等身材,圆圆的佛爷似的脑袋的健莫兄在远处向我招手。有好几次,我回西安时他竟然将我送至成都东站进站口,有一种依依惜离别的感觉,至今回想起来,仍然让我感到满心的温暖。
       有人说健莫不做事,甚至有时候我也这么认为,或者他给大部分人的印象就是在“半醉半醒”之间而已。实际上,他很勤奋,只是我们的一些事情根本就不在他这个知天命的“老牛”心里积存过。这些年,他主持四川省新文人画院的工作,与尚举兄一起做四川文化网。他待人真诚,常常为发稿熬至凌晨三四点,其实很多都是“人情稿”,即便如此,他极其负责任,从稿件的文字到排版,再到图片的选择,以及尺寸大小等等,一些列的细致工作,都要他亲自把关,有时候我们在发出来的稿件当中能够感受到作为责任编辑的用心良苦。他就是一个移动的办公室,他的背包里常年背着一部电脑,每有稿件需要他审核的时候,他随时随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展工作,认真忘我。所以,我们大部分人都被他的“半醉半醒”给“欺骗”了,他做事的时候我们在睡觉,频段不同而已。
       他是一个厚诚的人,“老牛”一般耐磨的性子,使得很多人喜欢他的那种不温不燥。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我很少见到过他为某件事情而着急,天大的事情他总是不急不躁,在他那里总是井井有条。他对朋友很真心,永远是那样不辞辛苦,要么在地铁上,要么在自行车上,为朋友的事情忙忙碌碌,却不计报酬。他的很多事让我记忆犹新,那一年又是我从西安到成都,见师父,健莫兄在白果林地铁站接我,一见到我就把我身上最重的行李抢过去自己扛。他步行来接我,我们一起去师父家,半路上他请我吃了成都的抄手,我们哥俩在成都的大槐树下,边吃边聊很是开心,吃完抄手,一如既往的来一根“红双喜”,真是很美。再有那件事,那一年我母亲生病,他在成都很是着急,前后数次打电话给我询问母亲的病情,以致于他孤身前往保定他兄弟那里寻找药物,这种“斯世同怀”的兄弟情,怎能让人忘怀呢?

在奇石收藏家扎西家的火塘边


       健莫兄在五十知天命的年龄上,以“半醉半醒”的姿态应时处世,是一种智慧人生的领悟。但他也有一种执念,这种执念来自于他对中国文化的“隐忧”。他的内心深处已然挺立着一个儒家的王健莫,时刻在召唤着现实中“半醉半醒”的王健莫,做天地之间立心扬善的事情。于是,他在万难之际接管了四川省新文人画院,一百多岁的通儒马识途先生为画院题写的招牌,他要以此召唤那些心存正念,以读书做学问,弘扬艺术的真正的中国文人,参与其中,以期弦续文化人的传统。正如他在《新文人公约》中所说的:“我们都是读书人;我们是道义的遵循者,是社会文明活跃的表征者;我们有服务社会大众的公益之心,我们是正直的可以信赖的人……”他的心气是如此之高,他的情怀是如此之大,着实让人钦佩。然而,这样一个“执念”对于一个在成都人眼里近似“散仙”的人物实在是很痛苦。但是,他义无反顾地干了起来,而且这几年做的有声有色,画院成立了“创研部”吸纳了一大批中青代有学识的艺术家,成立了“学部委”吸纳了很多艺术评论者参与其中,他与他的那些同道们始终坚守初心,在传统萎靡邪风四起的当下,他们守护传统,践行传统,以最大的努力使得“新文人”成为“旧文人”火炬的传承者。
       已故国学大师饶宗颐先生在《华学·发刊词》中对中国近百年文化的沦丧做了中肯的评述,他说:“从洋务运动以来,国人对自己的传统文化已失去信心,外来的冲击,使得许多知识分子不惜放弃本位文化,向外追逐驰骛,久已深深动摇了国本。‘知彼’的工作还没有做好,‘知己’的功夫却甘自抛弃。现在,应该是反求诸己,回头是岸的时候了”。这也正是健莫兄和他的新文人画院同辈们的隐忧之处。所以,我说他在“半醉半醒”之间,实际上留的那份清醒就是对中国文化的复兴心存敬畏,矢志不渝。

参观画展与著名美术大家、教育家马一平先生、
新疆籍著名油画家郜玉仓先生在一起

       《红楼梦》中的《好了歌》中唱到:“世人都说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世人都知“留得一半清醒留得一半醉”,是人生的大智慧,可究竟几人能如此通透。健莫兄在“半醉半醒”之间找到了这份人生五十年的智慧,又在智慧的芥蒂中找到了未来可期的方向,这样的人生通透而且有味道。

刚表态过的朋友 (6 人)

原作者: 孙亚军 来自: 四川省新文人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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