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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它是世界最具魔力的天然公园，有人称它为一只巨大的诺亚方舟，在这里你观日月星辰，看风起云涌，游地质天书，感彝家风情，这就是西南地区小凉山腹地，千百年来形成了独特的小凉山文化的地方——大瓦山。在此生活将近二十年的我，当拿起作者税清静笔下这样一本将浓烈的彝家风情、地域文化、人物成长、历史命运、社会变革相交融的《大瓦山》时，我用力摆脱着对大瓦山熟悉而对号入座的思绪，但却无数次在文字中被大瓦山的彝家风情所感染。 山如海兮风如潮，云端极目叹天高；眼前有景提不得，胸中点墨似火烧。说到火，是彝族所无限敬畏的，正如著名年轻彝族诗人阿炉·芦根所说：生时火边来，去时火上归。彝族人是真正对火有着无限信仰，他们认为人死如火灭，从虚无缥缈中来再回到虚无缥缈中去，人死一把火，化为灰烬归于尘土。 火，即将举行火葬时，牛巴马日的手动了。这是发疯了的阿卓，痛苦的女儿牛巴史丽，甚至跑下山的艾祖国所完全没有想到的。一个从北京来到大瓦山的大学生，将面对长达数年的形形色色的风土人情，面对牛巴马日的意外“死亡”，他成了不受尊重和欢迎的人。这次的“火”将是艾祖国打破这一封闭的奴隶社会，将汉族文化与彝区交融，碰撞出现代文明社会的重要指示灯。这是税清静的宽大胸襟，将汉族文化用尽心力的为彝区文化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火，是阿卓对被多次欲行伤害的反抗。她，一个典型的彝家奴隶形象，对土地有着无限的热爱，无论多么的煎熬，土地和庄稼都是阿卓生命的重要支撑物。老狗屎刺激言语，让她内心的反抗意识瞬间点燃，扔出去的干木柴等了这把火几十年，自己的家熊熊燃烧，烧去了牛巴马日的一生心血，烧走了一家唯一的住所，同时她烧去的更是自己积淀在心底的怨恨。她被侮辱，但异常平静，恰恰是这样的平静蕴含着对一个时代的追问，蕴含着大瓦山的厚重和人性面对灾难时的最深刻的承受力。是作者税清静换了方式对女性，对弱者的怜爱和尊重，这样的向阳而生才是生命应该具备的明媚。税清静用最温情的方式，让我们对历史有了更多的思索和谅解。 火，却没能让他死得痛快。狗屎克其，他喜欢牛巴史丽，一心想娶她作为自己的妻子，他的“坏”，他的“可恶”其实是非常单纯的，他并没有喊着口号的阴险毒辣，他入伍从兵，却没有因为自己是拉龙主任而冠冕堂皇的强抢表妹。他所做的所有只是为了争取一份按彝族风俗习惯所理所应当的爱情。生在新中国，长在尊重人权的新社会，因为爱，处处为着牛巴史丽着想，让她教书赚钱，他的悲情让人动容。他的命运叹息却无法去恨，这真是税清静式慈悲，他完美的处理和尊重每一种生命方式让我深刻理解到：在这片能够原谅一切错误的土地上，在可以和万物和解的大瓦山，爱恨情仇终究能超脱。 火，是两个爱恋之人的特殊交流方式。星星把天空镶成了闪闪发光的钻石穹顶，一轮明月勾勒出连绵的群山。一把火把是两人的沟通方式，火把跑圈圈是紧急信号，是紧急命令，更是两个相恋之人在迫不得已时互相表达爱的方式。在税清静的笔下，两人的爱情没有山盟海誓，没有偶像剧的甜甜腻腻，甚至充满着各种艰难。这应该是在税清静眼中，对小凉山中的奴隶社会的最真实的写照。 《大瓦山》里的人性是温暖的，作者税清静通过对各个主人公的刻画，把对生活逆来顺受的情怀埋藏在一个民族和一种文化之中的隐忍的深情，促使我在故事反思，在记忆追索，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大瓦山精神在我眼前体现得淋漓尽致，让我不断吮吸着大瓦山中的那些令人回味无穷的滋养。 与其说自己身在金口河对当地的风俗习惯对彝家风俗有一些了解，不如说是被税清静《大瓦山》所震撼，他深厚的笔力顺畅的驾驭了文字及笔下的感情，以双眼和心灵深切感受着彝家风情，雕刻出一群彝家儿女的形象，让我这样一个时时刻刻生活在大瓦山脚下却依旧没有发现像这样的彝家情怀的人来说，肃然起敬。 我们深处民族融合的大时代，历史的快速变迁和发展轻易的遗忘了民族文化，遗传密码和祖宗履痕及母语。税清静先生的作品让我再重新检视自己的民族性，以为走丢的，他还一直在，在血液里，在眼神里，在税清静用心撰写的作品里时刻闪烁着这些作家共有的良知和情怀。我们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我们又在想象着明天，一个有良知的作家一定会反过身来，跪倒在祖先脚下，匍匐追寻。 作者：廖文静 学校：成都文理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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