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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川剧音乐状况与传唱问题的思考——在四川省川剧音乐现状研讨会上的发言

谦谦 2017-9-23 15:14 763人围观 文化资讯

  每当在公共场所,听到人们唱戏曲段子时,总有一种亲切感。但也夹带遗憾。毕竟身为川人,又在川剧乐池打发了半身,然而多数时候听到的还是京剧、越剧、黄梅戏和豫剧的段子,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川 ...
  每当在公共场所,听到人们唱戏曲段子时,总有一种亲切感。但也夹带遗憾。毕竟身为川人,又在川剧乐池打发了半身,然而多数时候听到的还是京剧、越剧、黄梅戏和豫剧的段子,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川剧音乐为何遭遇冷落?很值得研究。
  川剧音乐现在的四种状况
  川剧音乐离不开川剧团,现在能常年坚持演出的川剧院团,已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160多个,锐减到现在的10来个,其中常年坚持演出的仅占一半。绝大多数最贴近基层老百姓的县市区级川剧团早已被撤销(这在川剧事业的发展上,到底是功是过,因不在本文题旨范围,不赘述。相信历史会作出结论)。川剧团减少了,民营川剧团和火把团体以及玩友协会却增多了。川剧音乐就以四种状况,分别存在于川剧院团和民营川剧团以及火把团体与玩友协会之中。
  一、老戏老唱、音乐呈现出程式性。
  我说的程式性是指唱腔中的曲牌、板式,可以泛用于同类剧目或同类人物。如在情感或情绪相同的情况下,此角可唱,彼角也可唱,为不同的剧目和不同的角色、所共用。民营川剧团和火把团体,由于没有政府的经济支撑,只能频频更换演出剧目,不断搬迁台口,演出场地简陋,人员的不固定,方方面面条件的局限,因而只能是老戏老演,音乐状态也只能是程式性的。川剧高腔的帮、打、唱完全退回到原来的徒歌样式。如遇鼓师与帮腔的“道行”不深,还会有漏帮与乱套乱打的情况出现。弹戏、胡琴、昆腔、灯戏等需要乐器伴奏的腔种,也往往只有上下手,甚者只有上手,一人伴奏,其音色之单调不难想象。而川剧音乐在玩友里的状况,则比民营团体更糟糕。绝大多数观众的审美情趣是在剧情故事中寻求共鸣,而不是欣赏音乐。这是川剧音乐在最基层的状况。
  二、新传统唱腔的延续。
  所谓新传统是指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进团的被称之为“新音乐工作者”的人,如:何国经、杨为、韩铮、刘嘉慧、解俊楷、李胡昌、何绍成……等等,不一一列举。他们在与老艺人的合作中,从开始的记录整理,到后来的自成体系,不仅自己谱写唱腔,还新创舞蹈音乐与伴奏谱,其中最典型的要数《别洞观景》、《桃花村》、《拷红》等等。这些折子戏,观众爱看爱听,演员乐于演出,艺人代代相传,至今还显现在舞台和银屏上,这种传统可谓新传统。这类剧目和音乐从省市级团体至到民营川剧团,都能见到其演出。可谓经久不衰。
  三、传统唱腔与改革音乐并行。
  这种状况大多存在于市县区川剧团。这些团体属国家事业编制单位,人头经费有保障,在硬件与软件的配置上,比起民营和火把川剧团要好得多。但在演出和生产新剧目上,同样困难重重。问题的要害也是财力不够。搞舞台艺术,没有相应的经费支撑,终归是一句空话。但市县区级川剧团的命运就是如此,该演时要演,该生产新剧目时还得抓紧排练,当然,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切从简,凑合了事,离开初的艺术构思与设想差距甚远。艺术生产者常常是无可奈何!川剧音乐在这里就出现了传统唱腔与改革音乐并行的状况。在铺垫戏与过场戏中,则按传统格式演唱。重场戏和重头唱段则由曲作者谱写,新谱写的音乐已不再是程式性的了,在主要方面做到了专人专曲。即是此曲只为此剧目中的特定人物演唱,换一个剧目或人物就不能再用。它与程式性音乐正好相反。传统唱腔与改革音乐并行的这种生产方式周期相对短,符合基层剧团剧目更换快的特点。
  四、全方位突破。
  这种状况主要存在于四川省和重庆、成都两市的川剧院以及一些地级市川剧团(如自贡川剧团)。这些团体是川剧剧种的顶尖级剧团,人才荟萃,编制齐全,经费充足,条件优越。他们新排演的剧目,往往从剧本、导演、演员、灯光、音响、舞美,直到音乐,各个方面都在体现改革。曲作者不仅要谱写整本戏的主旋律,还要配器、织体写总谱。无论是新编历史戏还是现代戏,剧中人的音乐形象做到了专人专曲,音乐在本质上起了新的变化。传统音乐只是作曲家手中的素材,本剧种与它剧种可相互借鉴,民间音乐和歌曲也可用于剧情的深化,传统的声腔发展原则与西洋作曲法也可相通相融,和声、复调、织体等外来作曲技法,在新生产的剧目中屡见不鲜。这样的剧目,力求与新时期的审美情趣同步,从视觉和听觉两方面为观众提供新的愉悦。
  川剧唱腔为何传唱不开
  文化大革命之前,文艺的传播途径少,戏曲独领风骚,颇受观众青睐。川剧因而也长期存在三多现象(剧团多,演出多,观众也多)。茶肆酒楼、街头院落,乃至田垅地角,间或还会传来川剧的几声唱腔。可谓“粉丝”不少,爱者众多,一片繁荣景象。那时川剧覆盖云、贵、川三省,号称全国四大戏曲剧种之一。川剧界名流那种沾沾自喜,自我感觉之良好,真叫“不摆了”。不料世事变化,文艺的传播途径越来越先进和多样,过去被我们视为小剧种的黄梅戏、越剧等竟率先“触电”。《天仙配》、《女驸马》、《红楼梦》、《追鱼》等电影片相继在全国播放。其覆盖面之广,影响之大,是舞台演出根本无法匹敌的。当这些戏曲片的唱段已在全国传唱时,川剧界的领导们才恍然大悟、起而步其后尘赶拍了一部《川梅吐艳》。且不说时间上慢了两年,仅从可欣赏性与可听性来比较,那也是差了许多。黄梅戏的“树上的鸟儿成双对……”一夜之间似乎成了经典,唱响天南地北,至今仍广为流传,而《川梅吐艳》却没有什么名段名句流传下来,到了今天,恐怕除了川剧界的一些老年从业者和爱好者,连知道这部片子名称的人都很少。《川梅吐艳》被圈内一些人讥讽为“川梅吐痰”。按理说、有关人士应该反省,从中吸取教训。可谁也没有这样做,致使川剧离时代的发展越来越远。改革开放后,广播电视进入千家万户,卡拉OK遍布城乡,网络发展异常迅猛,文化艺术的传播日趋多元,可川剧仍死守舞台这一传统的传播途径,没有更多的剧目进军广播电视与网络,也没有唱段占领卡拉OK,加之四川电视台原本就办得不出色的川剧栏目,不是总结经验,设法改进,而是采取停办的方式,让它无疾而终,从公众视线中彻底消失。这就使得日益减少的川戏迷只好改弦更张,另寻所好。川剧的传播途径狭窄,是川剧唱腔传唱不开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是一些新排演的剧目,还未来得及与广大观众见面,或因汇演结束,或是政绩工程的使命业已完成,就寿终正寝了。也有一些大制作,下大力气排演的剧目,因排场不小,乐队编制较大,下基层困难,县和县以下的观众就无缘相见。又因票价较高,基层观众大多无力问津。如此下来,广大观众失去了,作曲家呕心沥血谱写的唱腔自然也就传唱不开。
  原因之三是音响效果差。音响的好坏直接影响着听觉的效果。而音响的优劣又与音响设备的档次与音响师的水平相关。现在能演出的川剧团,大多没有专职的音响师,加之音响设备落后,在演出时声音嘈杂炸耳,或声波大小不均时大时小,听完一场戏,观众不仅没有赏心悦耳之感,反而会觉得困倦劳累。再美的唱腔在拙劣音响的传播下,都会令人难以入耳,适得其反。
  近二十年来新排演的川剧,绝大多数由作曲家谱曲。尽管这是一行专业性强,受制约因素多,非常辛苦而又是替人作嫁的职业,但作曲家们仍乐此不疲,希望自己的作品演员喜欢唱,观众喜爱听。可是在具体的作曲过程中,有的曲作者追求技巧过度,把戏曲的声腔发展原则与西洋的作曲技巧不加分析地通通用上,造成了技巧堆砌与剧情的需要相左。也有的曲作者在谱写唱腔时,追求句句动听,忽视了没有对比就没有艺术的道理,其结果是一句都留不下印象,造成学唱川剧太难的感觉。民歌中的分节歌与西洋作曲的重复法,不就是多段歌词反复咏唱音乐主题,造成了好记、易唱的结果吗?要改变这种情况,我认为要解决一个认识问题。通俗化、大众化并非是“低级”的代名词,当前“普及”才是作曲家应该努力追求的目标。可惜、这方面的尝试太少了。愿今后有更多的作曲家来做这种实验。倘能如此,那好听、好唱、好学的川剧唱段就一定能在广大爱好者中传唱开来。
  作者简介
  彭潮溢(1943年1月_)笔名聪冲,四川简阳人。曾任资阳市首届政协常委,简阳市第七、八、九、十届政协委员,广播电视台副台长,文联副主席。
  1960年参加工作,曾从事演奏、作曲、指挥、广播电视文艺编辑等工作,职称国家一级编剧。系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曾任四川省音乐家协会第四、五届理事,内江市音乐家协会副主席,资阳市音乐舞蹈家协会主席,简阳市音乐家协会主席。现任四川省川剧理论研究会音乐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兼秘书长,网络平台《乐涛风潮》主编。
  其作品涉及歌曲、戏曲、舞曲、歌剧、器乐曲、论文、广播剧、广播文艺等多种体裁,著有专著《川剧音乐探微》《川剧经典唱段100首》《彭潮溢广播文艺获奖节目选集》彭潮溢歌曲CD专辑(一)《心愿》(二)《云朵上的歌谣》获奖作品76部〔首、篇〕;编辑有专著《中国川北灯戏音乐》《简阳市音乐家协会志》专刊《四川音乐舞蹈》多期,网络平台《乐涛风潮》70多期。1994年被评为简阳市科技拔尖人才。传略已入编《中国音乐家辞典》《中国当代文艺家词典》《世界华人文学艺术界名人录》等13部辞书。
原作者: 彭潮溢 来自: 四川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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