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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认识我的画” 泸州画家张德智:一意孤行的农夫

已有 2622 次阅读2015-8-7 09:56 泸州, 农夫

 四川在线消息(汤颂 记者 丁一)一副略显干瘪的黑框眼镜,齐耳短发,声音沉沉的,面善,这是初见泸州画家张德智,记者能找到的符号,类似于“速写”。在这之前,记者感知的画家标签应该是这样的:有些酷,洋气,长发,不爱搭理人。要是张德智换上一袭长衫,更像一个民国时期的教书先生。从外形上看,除了一脸胡子茬,很难取得一种身份认同。张德智对此的解释是:不需要别人认识我,只需要认识我的画就行涵义与一段歌词相仿: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却不知我是谁《假行僧》,一种近乎偏执的力量,这才是画家与生俱来的东西。

一意孤行的农夫泸州画家张德智

  未成名前,中国现实主义画家刘小东,在北京郊区的大羊坊自建工作室,刘小东说他一直以身边的人入画,当时的想法是:20个朋友,一月画一个,能画两年,朋友再介绍新朋友来,一辈子就这么画下去这叫“以画养画”。如今,在泸州,张德智同样在干着这件事,“以画养画”对他来说是快乐的。为此,他自掏腰包,印了个人的两千本宣传册,遇上喜欢画的朋友就送。上面清楚地写着:画,再画,还要画,永远画……

  张德智的工作室,也就是我们通常叫的studio,在城北广场奇石古玩城内,取名“德稚雅舍”,选择如此一隅的原因,一是图个清静,二是学古文化(在他工作室的收藏柜里放着不少古玩),三是房租合理。要知道,在泸州单枪匹马干绘画工作室的人,多少需要些胆量和自信,必须是先锋派。据说,目前为止,也只有他的“德稚雅舍”还活着,两年,尚算奇迹。至于自建工作室的原因,“比较自由,可以把握自己的时间和走向”,这不算稀奇,某些画家也这么想,可现实总有牵绊,毕竟不是画布上的一抹色,问题是,张德智就这么做了。

编辑: 代陈伟 [关闭窗口]


  暴烈与平静的两头

  因为父亲是美术老师的缘故,张德智5岁便接触绘画,不过,真正开始系统学习,是在高中。他称那会儿汲取绘画养分,“有一种饥渴感”。17岁,背个画箱,开始在各个县城辗转,在各个角落写生,在各色人群中素描。他说喜欢给乡下的老头、老太太作画,笑起来的模样,朴实,捕捉起来,很亲切。速写和素描的技能,是靠他双脚“走”出来的,与一般“蹲点”的不同。当然,这让他迷恋上了“写实”,也让他“画”过了青春。

张德智的油画作品

  张德智对怪异的艺术形式探索,向来不感冒,譬如行为艺术。所以,陶艺专业毕业后,张德智攻读了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的研究生进修班,油画系和版画系,一向是四川美院的香饽饽。“那时候,对自己画得怎样,品味怎样,近乎到了苛刻的地步”,也就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对当时的心高气傲,张德智略带调侃。但必须承认的是,两年的写实训练,让张德智背上了学院派的范儿,稳扎稳打的基本功夫,比得上任何所谓的形式主义。

  记者在百度搜索栏里键入:“大芬村 深圳”,得到了这样一些信息:中国主要进行油画展览交流之地;画廊以及相关的画框、画笔、画纸、颜料店遍布村庄里的大街小巷;来自各地的画家、画师、油画产业链上的从业者,构成了大芬村的“特殊村民”。这就是张德智口中的大芬村一个追寻绘画之梦的地方。2002年,他背着行囊便去了,“出去多走走看看,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在大芬村的油画厂里,只有张德智一人手绘,不少画师为了捡便宜,将画框固定在投影仪上“临摹”照搬,速度快,数量多,赚钱不少。为此,张德智被戏称为“手打稿”。可他硬是用眼睛看,一笔一笔地画下来,想自己所想,画自己所画,“大芬村的两年,对我完全是一种修炼”。修炼的成果是一颗定心丸:绘画还得诚实点,不必要求过高,也不必总着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张德智的油画作品

  深圳和泸州,是张德智前后触碰绘画与朋友、暴烈与平静的地方。眼望着南方,那是梦的开始;眼望着当下,那是心灵的沉淀,到如今说的是:没有耀眼的光环和头衔,有的只是勤奋和坦诚。

  现实主义实力派

  作家阿城有这样一个说法,“职业画家是那种未必画得最好,但是靠这个手艺吃饭的人;专业画家则是技术型的,有什么技术上的疑惑,专业画家能给你解决这个问题。”一个是“为吃饭”,一个是“为技术”,张德智说他两种都不是,虽说他是四川美术协会的会员,泸州诗词歌画社委员,但他喜欢把自己定义为“现实主义实力派”画画的人。撑起这个理念的,是他对于绘画的理解。说一幅画,他用得最多的词是“干净、纯粹”,对这类事物,张德智心存敬畏。因此,他的结论是:只有阳光的滋养,画出的事物才能与他同呼吸。

张德智的油画作品

  “写生”(Painting From Life),在张德智看来,是实现与阳光接触最亲密的途径。实地描绘身临其境的人和景,会给绘画增添力量与光彩,就此点而言,绘画是与其它艺术相通的。这也正好验证了张德智“现实主义实力派”的定义。“当你外出写生的时候,就像一个婴儿,随时等待着大自然的吸允,你就把心交给它,跟着它的感觉走就对了。”

  张德智说他外出写生,从不往远的地方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块碎石、一个稻草屋都能作画,完全依靠自我情绪的展现。据说,他在方山写生时,一个过路的年轻人,被他的姿态吸引,陪他呆了整个下午,直到画作完后才离开。这为“写生”与“摄影”的不同,给出了答案:一个是通过每时每刻捕捉光影的不同,释放心灵的解药;一个则是依靠千分之一秒定格时的一瞬,成为“机械品”。显然,张德智属于前者。

张德智的油画作品

  直接写生的人应该知道,那是一门体力活。必须出手麻利,因为光线的不停变化,人物也总在变化。看过张德智写生的人清楚,只要立在画布前面,提起画笔的一刻,他就变了一个人,身上像注入了某种药剂后的狂喜,极尽得像在做梦,可画的的确又是现实。正如弗洛伊德所说,现实是梦的一种延续。用在张德智身上,准确无比。

张德智的油画作品


  认识绘画的美好

  “一生耕耘画布,一意孤行的农夫”,张德智这样评价自己。在我看来,这很贴切,他就像一个农夫,每一年种着不同的粮食,生怕它荒废长草。只有直面自己的人,才有勇气诚实地看待世界,这是个真理。“一意孤行”,在张德智的字典里,等同于坚守。记者说,这个时代,坚守是一种美德;他说,坚守是为了画醒你的梦。因此,他从未放下手中的笔,一切靠作品说话。

张德智的油画作品

  张德智说他不喜欢北京798艺术区的一些先锋画家,“形式化过头,卖给外国人的玩意儿”;另一面,他觉得专攻几个造型、几个笔触,令同行首肯的画作,有故意讨巧之嫌,“画家对画家,常常因为某个色彩和笔触的处理,一下便被征服了。但画背后的主题,大多人却漠不关心”,随着阅历和认识的逐步提升,张德智将触角延伸向社会和生存环境。于是,他画了《2012》,亮丽多变的色彩,两只水母在海上嬉戏,背景是金光灿灿的埃及金字塔,这是一则有关人文遗留的寓言,但态度是乐观积极的。《心向草原》则是关注青少年内心压抑,渴望自由的画作,为了达到更切身的感受,张德智刻意画了自己的儿子,他说,能看懂儿子的心。照此看来,创新和自省,张德智都有。

张德智的油画作品

  张德智从不掩饰他对人物油画的喜爱,保罗·赫德利,这位英国“现实主义实力派”,给予他不少创作灵感,“我经常临摹他的画,他用笔很果断,画中表现出惊人的质量和有趣的成分,这就是我想要的,所以我的人物油画里多少带些保罗的影子”。他的一幅《失落的天堂》,便是从保罗·赫德利《守着肉骨头的狗》中得到的启迪笔触、色彩结构、主题展现堪称惊艳。

张德智的油画作品

  或许,正如张德智所言,作画的人进入的是一条封闭的创作隧道,我们只能在入口处和出口处,感知他艺术创作的灵魂,入口处是孤独的,苦,只有他一个人尝;我们只需要在出口处等着他,就像等待一个“矿工”。但令张德智困惑的是,在隧道门口等待的人却寥寥无几,“真希望喜欢画的人越来越多,像圣彼得堡人欣赏油画一样,那是一种精神食粮”,在这个喧哗骚动的商业时代,如何使绘画被更多人注意,如何让我们本土画家有个相对广阔的市场,这的确是个难题,需要更多人伸着脖子,探求对美好事物的渴望,“我相信,只要我坚守在理想的精神高地,通过艺术手段让人们感受回归自然的快乐,人们总会欣赏我的画”,张德智很自信。这让记者想到罗伯特·布列松,一位法国电影导演,在对“艺术”和“真理”的探索上,没人能像布列松那样认真和执着,即便他的影片从未赚钱,还连累制片人拉乌·布洛甘用了七年时间还清债务,但正是他那些纯净无比的沙子,帮我们洗去眼里的尘埃,让我们认识电影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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