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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猪草

已有 1131 次阅读2019-1-15 06:53 打猪草

作者向琳

       我的小时候,七十年代。川中农村有一种活路,叫打猪草。人人都会作,大多农村人都经历过。一个背篓,一把镰刀。一个人,或邀约一二同伴,或三五结伴成群。
        对城里人而言,料定他们不知道。不懂“打猪草”为何事何物。但对农村人,则是人人皆知,司空见惯。
        记忆最深的,还是那段放学路上,打猪草的经历。
        我的小学,是七十年代靠前的几年。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那时没有六年之说。
        学校设在一个祠堂里,石基木梁穿斗,竹片编空,石灰泥浆糊面,刷白。典型的明清时期,川风民俗建造风格。
       四合院,高朝门。朝门外是一个宽阔的土坪坝子,刚好球场大小。是我们课间课余的活动场所。一年一年,一期一茬,不知承载了多少玩童的快乐和纯真!
        学校位于曾经的遂宁县拦江区广福乡,叫广福小学。后来,学校迁移了,被麻子滩水库淹没。水库的水流,把老校址和我深深的记忆,潜藏在水底。任我的回味无端的去想象和忧游。
       曾经的小学,距离我家三公里多路程。一条泥泞路,赤脚走五年。脚下的瓦碴、残钉,不知多少次扎破了我幼小的光脚。
        那时的农村人,仅有一双布鞋。下雨不敢穿,天晴舍不得穿,经常打光脚板。泥泞的冬天,实在太冷,就把鞋脱下拿在手上。一路光脚,冻得像胡萝卜一样红肿,到校时,在校外的冬水田里洗去泥巴,才穿鞋进校门。那种刺痛,那种苦难和深刻的记忆,没有人能轻易忘却。
        七十年代的农村,反帝反修反资本主义。大集体,生产合作社。除了集体农业,不允许搞个人和家庭副业。除了由生产队分配粮食,食盐,白糖之类工业产品,凭票证限量供应。供销社是农村人品用外来物品的唯一奢望。
         一个家庭户可以少量饲养鸡鸭,生猪。养一二只生猪,需要大量草食。每个家庭户分配的有限的自留地,大都要种蔬菜或粮食,解决人口生活问题。所以,猪食显得尤为短缺。
        为了解决猪食问题,人人都得去打猪草。大人们要参加集体劳动,种粮挣工分,养家糊口。打猪草之事,就落到小孩、学生头上。
        农村的孩子,没有放浪德性,很小就懂得替父母分忧。大一点的孩子,更懂得带领弟弟妹妹一起,利用课余时间去打猪草。
        春暖花开的季节,新草萌生。为了充分利用放学时间,会在上学时,把背篓带去学校。待下午放学后,沿回路一边打猪草,一边往回走。下午放学,一般在5点左右,天黑在7点半左右,两个多小时。如果等回到家后再去打猪草,时间就晚了,打不了多少。农村的孩子,很小就得学会算计。
        如今,人生临暮。深居闹市之中,只见猪肉不闻猪叫。清闲时,偶尔闪念,冥冥回想。
       尤哉,忧哉。

[诗雨原创](2019-06)
2019年1月12日于遂塞纳河畔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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