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荒凉的光阴文/何适

那些荒凉的光阴

田野里长满了
父亲古铜色的皮肤
春泥和种子
在风雨里抒情

殷勤的麦浪和那高高的谷朵
是大山给予父亲的褒奖
父亲瘦了我胖了
父亲老了我长大了
父亲留下了我却走了

那棵憔悴的皂角树
矗立在村口孤独的张望
眼里是长满野草的田野
和那早已熄灭的炊烟

半身不遂的词语
在老屋里密闭
瘫软成厚厚的尘埃
丰满的月光撒了一地

那些固体的历史蜷缩在荒野里
日子被闲置
我在城市的柏油路和高楼之间斡旋
胸膛靠左隐隐作痛
皱褶的光阴
被剥了一层又一层
那些荒凉的光阴
已经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