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正在龙泉东安湖畔学习,突然收到中学同学文勇发来的信息,说邹老走了。 前天下午,本来是学习结业的时候,心里本是很轻松的。但突然收到邹老走了的信息,心里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这里与山上的曾驻防过三台的田颂尧的老家----唯仁山庄很近。与邹老约定的由我来写《田颂尧评传》还没动笔呢! 先是写了几句话,在老家的乡友群中转发。后来,又加写了一些,算是对邹老的急就的一首挽诗了。 诗曰: 正在龙泉学习 山上就是田颂尧的老家 邹老所属的《田颂尧评传》 快二十年了 一直未动笔 邹老却走了 去年 璞兄云 邹老拟召集在老家聚一下 大约在过年时 或者春夏之交 说邹老说 一个镇上 走出来六位省作协以上会员 是一件很让人骄傲的现象 前些年 璞兄言 老家拟建乡贤馆 欲收入我们的著作及资料 还让为老家的广东馆的戏台 写了幅对联 好像十来年前了 璞兄语 说是老家拟建文学馆 让将这些年的作品寄一套 好藏之馆中 可供乡亲们观阅 在网上 常常能读到邹老的文章 诗以及其他一些非虚构作品 感到邹老为研究宣传老家的历史文化 用力甚深 用心甚深 今年 抗倭胜利八十年 昔时 “九.一八”后 东北大学辗转迁来咱老家三台 看他们于昆明李庄等宣传甚多 或者 可说说东北大学了 说说咱们三台了 还有远征军的事 我们学习的地方在东安湖畔 咱们三台即东川 邹老 安息吧 璞兄云,已将这首诗转到了老家的作家群了。 璞兄又发来了他写的一幅比较长的挽邹老的对联。下课后,便从上课的四楼,慢慢地下到了三楼。这里与二楼一样,也设了一个像延安窑洞一样的风格的图书馆。还有一个书画室。不知为何,里面摆的几乎都是坡翁的书及关于坡翁的书,以及坡翁的书法。 想着下午就要结业了,上午课间还来临了一通坡翁的寒食贴。午饭后,又来将山谷的跋也临了。现在,又来,将璞兄写的挽邹老的联也书了。 曾璞大兄痛悼三台县作协名誉主席邹开歧先生: 开明处世,诚信待人,淡泊躬耕七二载,笔底歧路皆化境,育才三千小徒,谦称自谓“抱鸡婆” 噩耗锥心,悲歌动地,仙游驾鹤八七寿,文坛星宿尽衔哀,遗著数百大册,众口尊称“邹师爷” 写完璞兄的对联,出校门,想扫个青桔去地铁口。结果一个共享车都莫得了。定是走晚了,车都被同学们扫光了。于是,便向地铁站慢慢的走去。 路上,邓师妹也发来信息,说刚与璞兄通了话,说邹老三月份还在与她说,说有一本长篇小说想找她出版呢。 正说着,才发现,前面正好有一条路,叫歧山寺路,与之相邻的路叫北泉路。因为邹老的名字就叫开歧。将照片发与璞兄与邓师妹。璞兄说,老家三台城里也有条路叫北泉路。邓师妹说,冥冥之中,都注定了。 因为上周已报了名去龙泉学习,于是去北碚的一个培训班便没法去了。北碚有个北温泉,那一带就叫北泉,也有条北泉路。北碚有个老舍的故居。因为老舍是当年“文抗”的负责人,所以老舍的故居也是“文抗”的办公地点。因为当年东北大学迁到咱们三台,于是,当年“文抗”在咱们三台也设有支部。 上次去北碚培训,回来时坐地铁,地铁口正好在老舍故居处。离老舍故居数百米左右,即是被树人先生骂过的梁实秋的故居。上上次在北碚培训时,利用午休时间,专门去雅舍看过一次,还买了一册关于卢作孚先生的书。 今年,抗倭胜利八十周年。前些天,咱们军旅书画学会已在征集关于抗战八十周年的书画展的作品了。当年东北大学迁到三台,主体部分好像就是安置在三台中学内办学的。邹老曾写过一篇关于东北大学的文章。时见《方志四川》也在征集关于抗战胜利八十周年的书画作品,即钞了邹老那篇文章的开头的一句话以应之。 看来,心灵感应,是真的存在啊! 具体与邹老得识是什么时候,是个什么情形,都记不太清了。记得在西平读中学时,大约就知道我们镇上出了个大作家叫邹开歧的。大约与镇上电影院的邹开元及其兄弟我的同学邹开志是同族同辈的兄弟。前几天,在佛山的中学同学彭兄发来他写的几幅书法作品,说就是现在南宁开搏击馆的开志同学让他写的。 大约转业后不久,就与邹老接上头了,拜上了邹老的“码头”。我想,这些事应该必定是与璞兄等严重相干的。算起来,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当时,也从新疆作协回到四川省作协了。想着还是应该要写本比较重要的书,才对得起自己是个“作家”这个头衔。于是,想来想去,便想着应该写一下在咱们三台驻防过的田颂尧。于是乎,便开始做功课。收集了很多关于田颂尧的资料。甚至,还通过一些战友、同学、朋友等,联系上了田颂尧的后人。 田氏,后来和同是龙泉的黄隐等,一同参加了师父仁寿仁公潘锡仁先生的爷爷抗战将军潘文华等组织的彭县起义。据说,成都的树德中学等就是田及他的部属孙震等创办的。我的大丫头,就是在树德的其中一个校区读的高中。 记得一次,与邹老说起想写关于田颂尧的书这事。邹老很是高兴。他说他也很想写这本书,说也收集了很多关于田的资料。说,他现在已无精力写了,让我一定要把这本书写出来。还让我有机会回三台时,一定要到他那里去,他要把他收集的那些资料给我。 这些天,在龙泉学习。正好与省作协一年转业的战友清静兄弟在一起。但都还没有来得及与之谈邹老的事。 学习是安排在东安湖边上的。龙泉还编了个《东安湖》的杂志,首册,即说巴金文学院的事,说沫若艺术院的事。还有梁平与阿来的书院,还有儿童文学家杨红樱的中心,等等。还有洛带的王叔岷等。都是作家、诗人、文人呢。 大约十年前的样子,老家一个镇的原来国防科工委的小战友高辉说,想在老家搞古镇开发。一天,他来电,说带我去见邹老。说邹老写了本关于老家观音场西平古镇的书,他的还买了两百本,顺便也给我了一本。说他想请邹老做他的开发顾问。 昨晚,便找出了这本书。书名《乡音》。是中国电影出版社出的,是2016年9月印出来的。到今年,恰好十个年头了。说来也巧,这本书也是邓师妹的昕韵文化进行的封面、装帧设计。我们厅的书画社,名叫菁昕呢。 《乡音》的封面照片,恰是四川最美古镇观音场的老街,这条街上住着我的好几个中学同学。比如,书中说到的陈家、王家、张家、吴家、何家,还有没有说到的谢家、李家,等等。 陈家,在邹老的《乡音》中未提到的一个在我的乡下老家的一个大队的一个很牛的人,叫陈宛溪(开沚)。据说,他创办了四川近代以来的第一家机器丝厂。他的“裨家牌”生丝与茅台等,在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得了金奖。据说他还创办了蚕桑学校,省上在三台还设有蚕桑局。据说,后来他的丝厂开到了乐山。去龙泉报到那天,写完《蚕陵絮语》后,才去的。结果,文化网尚举战友比较忙,昨天才发出来。 据说李劼人在乐山办嘉乐纸厂,便得益于陈宛溪,为抗战办报的新闻纸生产做了重大贡献。据说,乐山的建城,陈宛溪亦甚有功,被称为“陈半城”。宛溪先生有《劝桑说》传世。故,师父仁公的师爷香宋先生亲自为宛溪先生作传。 我们小时候上小学,就是在陈家的祠堂里上的。教我们书的,还有个陈家的后人,我叫她陈大姐的。高辉有次还带了个据说是宛溪先生的孙子来聚,说是从俄罗斯回来的。他们家好多人,而且分布在白俄罗斯及好几个斯坦。时之情形,现在回想起来,亦让人感慨不已。 大概《乡音》中,主要是写的观音场中的人与事,于场下的人与事涉及甚少。比如,王家,在光绪二年(1876)还出过一个举人,叫王龙勋(1851-1912),字汝言,主讲梓州草堂书院十余年,曾参与编撰四川最后纂修的一种府志----《新修潼川府志》(三十卷),著《可存可不存诗钞》等。先生之诗集,虽言可存可不存,自然是可存的了。比如其咏琴泉“今更说琴泉”、“工部有遗篇”、“我亦嗟迟暮,登临倍惘然”。而今读来,似乎正好恰合我怀念邹老的情状。 大约比汝言先生晚十年,王家还出了个牛人,叫王乃徵(1860-1936)。先生字聘三、平三、萍珊,自号潜道人。光绪十六年(1890)进士,曾为宣统父载沣师,历任监察御使、直隶按察使、顺天府尹及湖北、河南、贵州布政使。1933年,溥仪曾约先生请教“国是”。先生为之进讲月余,属其取消帝制,反对倭占东北。逝于海上,归葬故里琴泉山麓。前年,彭州举办“书香政协.画说彭州”历代佳联展,其中即有一幅先生的对联:薛皷鲁壴垂礼器,麟图鹿爵饰琦文。 在一篇文章中,还看到平三先生两幅作品,一是临石门的条幅,一是集石门的对联。据云,潜道人在海上,与康圣人、大千之师梅花庵道人李瑞清等相往来。先生曾知抚州,此恰梅痴故里也。多言康圣人的字,源自石门铭。或曰,出自铜山《石亭记千秋亭记》。铜山即先生故里,或此即康、王之交之一大成果耶。 谢家还出了个画家,叫谢梓文(1916-2011),别名孜、之文,曾在四川省立艺专、成都艺专、西南美专、四川美院任教,是四川美院中国画学科的建设者之一。1938年开始从事木刻创作,与王琦、李桦等进步艺术家为抗战胜利作了不少工作,为“中华木刻研究会”三台负责人。其作品为法国二战史博物馆等收藏、展出。 邹老在书中说,曾为老家西平编撰《乡镇志》。大概,在广东馆内打造乡贤馆的事,即其时也。时,邹老让璞兄属余为广东馆内的戏台书写了一幅对联。 前些年,“丁宫保”的后人丁师姐等到老家“快闪”跳舞时,说还在是台上转过,只是不知那幅对联就是我写的了。好像也是前年,清华美院兵师的中国西部水墨雪山画派高研班的助教、乡贤用宝老师,亦到西平活动。当时,还以为是用宝老师带丁师姐他们一起去的呢。 当时,邹老还让璞兄叫我将我的资料及近年来出的几本书也一并寄回去,说可入乡贤馆。而且,璞兄说,我的文字简介资料,是邹老亲自写的。上次,西平中学的师弟回老家,说在乡贤馆内看到照片、简介和书了,还拍了照片发我。 再早些年,县上成立文学馆。不言而喻,作为县作协主席的邹老,自然是力主以及亲力亲为的了。其个中艰辛,自不待言的了。邹老真的是如璞兄说的如“抱鸡婆”状态,不忘我们这在外面工作的后生晚辈小老弟们。邹老专门让璞兄给我说,让我把一定要把作品搞快赶紧寄给他,以免误了入馆。 这些年,虽然还没有机会回老家的文学馆以及镇上的乡贤馆去看看。但邹老和璞兄的这份深情,是一直记在心中的。 感恩邹老和璞兄…… 刚才想起前些年县上编的厚厚的一大册大部头的《三台诗词全集》。想着邹老在其中必然是重要编者。便赶紧找出来。一看,上面果然赫然有邹老的大名。而且,邹老是担纲重要的唐代的诗词辑注。 三台,以在唐时为盛。时,西蜀还没有四川,只有东西二川。西川即成都,东川就是咱们三台。开启盛唐恢宏雄浑之音的陈子昂就是梓州射洪人,唐时宰相李义府、名臣严震是梓州盐亭人,初唐四杰据说都曾到过东川,太白公在梓州向赵公学《长短经》,杜老夫子在三台《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小李在潼川《夜雨寄北》。元九在望江楼上与女校书耍了朋友后,要到达县工作,三台是必经之地…… 早些年,即听邹老言,他在编剧《大唐文宗》。记得当时,即向邹老说,无有陈子昂,就没有唐诗,就没有李杜。邹老即言,小老弟是懂行的。 邹老于三台的文物故实研究甚深。比如,他对古郪道及小川北故道等的研究,就很是让人信服。 这些年来,因为兴趣爱好基本上转到了书画金石上了。书,基本上没再出了。文章,偶尔写一下。新诗,基本上也没大写了。旧诗,几乎是每天都在整。于是,《田传》算是黄了。近些天,想着今年是抗倭胜利八十年呢。看到人家李庄,出了很多书。心下寻思,是不是也应该有些我们三台东北大学的书了。 此,或可为之! 邹老的《乡音》,是《缤纷岁月》的上册,或许还有中、下等册。邹老在其书斋“面壁斋”中,为该书写的序言“谁不说俺家乡好”中说,“最美古镇----西平,这本书,不是我一个人就写得完的,需要更多的人来写,我只是开了个头,算作是抛砖引玉。” 今后,在诗书画印之余,可为之。比如,我们西平的王龙勋、王乃徵、谢梓文等,还有我们朱君庙葫芦嘴的陈宛溪先生等。 师爷兴公、师父仁公这一派,在书法上,传的就是石门、璧志、铎书。于是,在师父崇州无根山房的植荫堂中,曾请师父为我写过一枚“面璧(壁)”的印稿。刻出来后,一直都还没有找师父修改。 邹老走后,吾当继续“面璧(壁)”! 去年年底,璞兄说,邹老准备今春或夏初,召集我们西平的作家文人聚一下,说一个镇上能够出6个省级以上作协的会员,少见。今春,可能大家都忙。夏初刚到。现在,邹老却走了。 哎!真是焦人的很! 前天,在圈中发了关于邹老走了的消息。原来我们西平中学的老校长彭育文校长的女儿彭师姐看到后说,没想到,我与她两边的老父亲都熟悉。 以前,我们西平是没有高中的。后来大概是在大办教育的时代,我们区上就开始办高中了。因为师资力量弱,以及号称“小三台”的西平比较富庶的原因,西平中学的教学质量以及校风一直比较差。在我们入校之前的那些年,西平中学在高考上基本上是在耍“白瓦片”。 在彭校长来我们西平中学之前的校长是个军队转业的营职干部。彭校长说,这不怪他。因为他是转业安置,要安排一个营(科、乡、区)级的位置。他不懂教育。自从彭校长来了后,大抓校风建设,大力引进比较强的师资力量。没几年,我们西平中学的教学质量就上来了,几乎每年都有不少学子考上大学。我也是从西平这样一所乡村中学考上成都地质学院的。 可以说,没有彭校长,我们这些农村孩子,在农村中学的西平中学,是不可能考上大学的。 如果没有邹老,我的那几本所谓的作品的小册子,是不可能入县上的文学馆,以及镇上的乡贤馆的。 再次感恩邹老! 再次感恩彭校长! 再次感恩璞兄! 看邹老三个孩子发的讣告,邹老的告别仪式是昨天在县上殡仪馆举行的。昨天端午,刚学习回家,岳母正好从老家回来,孩子们也放假在家。就没能回老家去与邹老告别,没能最后送邹老一程! 邹老,莫怪哈! 今天“六一”,是国际儿童节。孩子们都出去耍去了。正好在家,写下这些文字,聊以纪念邹老! 邹老一路走好! 最后,再成一联以怀邹老: 开三台风气引西平后生入作家协会 歧人生苦乐著三百万言进文学馆阁 梓州观音场朱君庙红梁子李桅泣于锦里驷马桥边 作者简介 李桅,字樯,笔名二木、蔷薇,堂号立心。梓州人氏。中共党员,工程师。曾从军楼兰,事功康駹。成地学士,自考汉语本科,西政军硕,浙大MPA。疆、川作协会员。师从潘锡仁、李兵等先生。省美协老分会员,成都书、美协会员,军旅书画学会、丙戌金石书画研究会、瞿上文化研究会、阿坝羌学会等会员。四川作家、西部中国、老作家、鱼凫、正街等书画院创作员,华西徐悲鸿张大千艺术研究院理论室主任,新文人画院副理事长,大地书画院执行秘书长,成都藏协字画专委会研究会秘书长,菁昕书画社长,蓉台书画社理事,四川文化网编辑,西安外事学院人文艺术学院特聘教授。出版著作数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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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舟: 他在三台北泉路26号住了20余年,1986、1987年,他时任文化馆馆长,将借居在上南街的文化馆迁至北泉路,当时的北泉路统称北门外,他选址他督建,“邹八两”的称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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