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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初冬的早晨，就像往日一样，我登上山顶后走进了一个村寨，我陶醉在战胜自己的喜悦中，慢悠悠地行走在乡间小路上。 突然，我的眼睛跟随着孩子们的那一阵嬉戏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我慢慢地走近这群可爱的孩子们。他们当中除了那个非常消瘦的孩子外都穿着厚厚的棉袄，他们高兴极了，一会儿捉迷藏、一会儿老鹰抓小鸡……孩子们陶醉在追逐嬉戏中，不远处的村寨也升起了缕缕炊烟，我也陶醉在这大自然的美景之中。 接近中午的时候，村寨里传来的阵阵呼喊声打破了孩子们自由到极致的天性。一瞬间孩子们就像一群野蜂一样没了踪影，除了那个没有穿棉袄的孩子在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棒慢慢地走到路叉口，静静地望着走出村外的那条小路。一时间，这里的一切格外平静。 我悄悄地走过去，他那蓬松的头发许是很久没有洗剪过了吧；脸上有一层厚厚的垢有些还镶嵌在红肿的裂痕里，应该是很久没有人给他洗脸了吧；那件单薄的衣服好像涂过油似的、脏到亮晶晶的，许是很久没有换洗了吧。他好像没看见我一样，眼睛紧紧地望着通向远方的那条小路…… “小朋友，他们都回去了，你怎么没有回去呢？”我亲切地问道，他没有理会我。 “小朋友，为什么不回答叔叔呢？” “他们都回家吃饭了”他用小木棒在路上不自觉地戳着地面，没有看我。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吃饭呢？” “我家里没人”泪珠在他的眼球里打转着。 “其他孩子都有人给他们做饭，那你爸爸妈妈为什么没留一个人在家里给你做饭呢？他们不心疼你吗？” “我的爸爸爱喝酒，有时候还动手打妈妈，所以我的妈妈已经走了几年了”。他抽泣着泪珠拍打在他的衣裳里。 “那你平时在哪里吃饭呢？” “天一亮爸爸就不知去向了，也不知道晚上什么时候才回来睡觉的，邻家有一对爷爷奶奶给我吃一点”他绝望的眼神像针尖一样刺痛我的心脏，身为父母为何要毁掉孩子梦一样美丽的童话乐园？身为父母为什么要给孩子稚嫩的心扉烙上深深的伤疤与遗憾？ 孩子，我恨不得就是你的母亲啊，我恨不得跪在你面前将你紧紧地抱起温暖你那颗冰冷的心，我恨不得从兜里掏出温热的面包填饱你的那饥饿的肚子，我恨不得用我那湿润的嘴唇吻净你满脸的垢，我恨不得脱下棉袄披在你的身上温暖你颤抖的身子……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仿佛看见了他在梦里呼喊母亲后惊醒哭泣的模样；我仿佛看见他在采草和画饼充饥的身影；我仿佛看见他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在路口守候的影子；我仿佛看见他被一群孩子嘲笑为被父母遗弃的“孤儿”；我仿佛看见他在梦里寻找母亲的踪影直到梦游惊醒后孤零零地在墙角抽泣的身影…… 风里夹着雪，我离开了那里，那个小孩的右手紧紧地攥着那根小小的木棍，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母亲远去的那条小路，真希望那小孩的母亲从山的那边向他走来。 【作者信息】俄觉阿长，男，彝族，峨边彝族自治县第九届政协委员、县人民法院陪审员、县作协会员，峨边彝族自治县新林镇司法所负责人。曾在四川文化网发表散文《相依为命的小羊》《悬崖边的一棵树》及诗歌《致春天》《孤独的母亲》等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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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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