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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晓春作品:初恋,我的伤痛

四川文化网 2016-7-19 11:54 560人围观 文学作品

    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暗藏着初恋的爱河,孱孱地流动着爱的溪水。荡游在初恋的河水里,领略平静与激浪的洗涤,感受着情水的味道,要么香甜,要么悲愁,带着情感里好多的欢畅与无奈,积成许多美好与苦涩,成为了 ...
  


  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暗藏着初恋的爱河,孱孱地流动着爱的溪水。荡游在初恋的河水里,领略平静与激浪的洗涤,感受着情水的味道,要么香甜,要么悲愁,带着情感里好多的欢畅与无奈,积成许多美好与苦涩,成为了一生中抹不掉的记忆。
  每当翻看抽屉里一张张初恋的照片,阅读一封封陈旧的情书,还有那唯一的情物一只耳环时,我的耳畔又传来那海枯石烂、不离不弃的铮铮誓言,这一切,揭开了我心中的伤疤,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刺痛我滴血的心。我已不再把那段心痛的初恋当成一种秘密,今天,又从思想感情的潮水中找回,把它写进文字里,甜着我的心,伤着我的怀,让风儿轻轻吻着它,飘到那遥远的地方。
  这个藏存我心里多年的故事,是一个痛断肝肠的故事,一个无法从我心抹去的伤透,总是让记忆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潮湿了心房。
  对于霞,我还能说什么呢!尽管我们之间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然而,残忍的结局是那片片的惆怅和阵阵的心伤,还有那刻骨铭心的思恋。
  初识结缘分
  和霞初识,还是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那时,霞是一名刚从卫校自费毕业的实习生。
  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我与同住单位宿舍的同事去县医院找他的同学。当我们走进女实习生宿舍时,我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看书的霞。不知所措的我连忙说了声,“不好意思,我们找人,打扰了你看书。”
  她略抬头:“没有,你找谁!”声音很柔、很细。
  我们说明来意后,她示意我们坐下等等。
  我发现她仿佛在用余光偷看我,从我脸上划过,我感觉到脸在发烫,那缠绵的余光好像带着情刺,刺的我忐忑不安。
  我也用余光偷看了她。她长得很好看:苹果似的脸蛋,白里透着红;弯弯的柳叶眉,双眼皮大眼睛;直挺的鼻子,一肩乌黑齐肩的秀发,散发着少女的芳香,在浅蓝色夹克衫和黑色健美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青春照人。
  瞬间,她发现了我的窥视,脸上点缀着红色,显得有些慌乱。她把书合拢,放到了一边。
  “小霞,上夜班的时间到了”,一位女实现医生在门口喊道。
  “小霞!”一个多么优雅的名字,如玉似霞,人如其名,一样的美!
  我鼓足勇气,正打算和她聊上几句,只见霞收捡书本,“刷”地站了起来。就那一刹,她仿佛是碧潭中一枚鹤立水面的芙蓉,亭亭玉立,宛若红莲。随即,她那洒脱而匀称的倩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好多天过去了,我却无法忘却:她陌生而熟悉的面容常在我的思绪中,忽隐忽现,显现着朦胧中的真实。
  相恋堕爱河
  几天后,同事递给我一封信,说是在县医院工作的他老婆带来的。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接过信,那娟秀的笔体,工整的字迹,一看就是个女孩写的。同事立即起哄,说帮我找到了对象,叫我请客。顿时,我脸庞绯红,心跳加快,不知说什么好。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天哪,居然是霞写给我的”。我屏住呼吸阅读,霞告诉我,追求她的男孩又好几个,她都觉得无缘,从见到我的那一刻,她觉得我是一个诚实稳重的男孩。
  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这一刻,我激动不已,觉得世间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好。我连忙写了一封信寄出去,不久就收到了她的回信。我们谈理想、谈追求、谈生活,彼此相似的爱好、追求,擦出了爱的火花。从此,我和霞走向了熟悉,心里滋生着恋情。
  我们往来频繁,在工作上相互帮助,互相鼓励,我们提升很快;在生活上相互关怀,彼此照应,我们生活愉快。激励是我们的目的,宽容是我们的尺度,尊重是我们做人的准则。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正是在彼此的鼓励下,我在录干考试中名列前茅,从工人转为干部;她在医学考试中一路闯关,拿到了自学考试大专文凭。
  从那时起,我和霞有了一个不变的约定,那就是:每周在县城三岔河边的小树林不见不散。
  提及到我们那隐蔽的小树林,是一个尽是美丽的地方。它地处胭脂河、三岔河交汇处,那里柳树成荫,野花烂漫,蔚蓝的天空中白云漂浮,万物映在清澈的溪水中,静静的,给人一种天上人间一幅画的美好感受。
  我和霞的约会之地,就是河边最大的那几颗杨柳树下。几乎是每周下午,我们在杨柳树下约会,杨柳树下的两块大石头,是我们凳子,是我们学习、探索、促膝谈心的一席之地,更是我们海誓山盟、海枯石烂的最好见证。我和霞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清清的河水中,总有一双美丽的影子。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闻着林间飘来的花香,沉醉于幸福与快乐之中。
  我和霞已形影不离,无法分开。从中午至到黄昏,我们才会悄然返程,而独自的心里,还缠绵着留念与难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爱的表露,并非仅靠言语。爱在一瞬间,终究死去活来。
  从此,我和霞堕入了爱河。封封情书传递着思念,次次约会留下了爱的烙印,夜夜失眠印证着刻骨铭心。
  媒妁定姻缘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快、很快。不久,到了谈婚议嫁的时候。我们已将彼此的爱慕告诉了双方父亲,双方父母在进一步的了解后,最终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按照穆斯林的要求,必须要有人说媒,按照程序进行。为此,她的父母提议让她时任县人大常委会主任的堂哥说媒,我的父亲叔叔也很赞同。一切都在预料中,发展的那么顺利,以至于她的堂哥让我写封申请将她转为城镇户口,以便于将来谋个合同制工人的身份。
  此时此刻,我们觉得上苍是如此的垂青我们、眷顾我们,让相爱的人在一切,我们爱的轰轰烈烈、顺顺当当,仿佛我们已成为形影不离的夫妻。
  紧结着,我们置办嫁妆,择定良日,到霞家“送定茶”(订婚)。那天,当我们走进霞家时,到处是偷窥我的眼睛,随处可听到窃窃私语,霞的亲友们在评论我这个未来的女婿。羞红了脸的我,赶紧低下了头。那一刻,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最快乐的人。
  婚变遭霹雳
  就在我们筹备婚礼的时候,我单位的原任领导又来给我提亲。据说,女方的父亲是位副科级领导,女方是名合同制工人。这条件,比起霞在家务农的父母和工作无着落的霞可是天上地下。父亲和叔叔欣喜万分,一方面叫这位领导做媒,一方面叫我赶紧和霞分手。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悲切!伤心!心痛!我已无法承受,与家人的矛盾不断升级。
  可能是由于媒人是个手握大权的领导的缘故,事情进展的出奇的神速,而且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父亲叔叔也通过霞的堂哥,表达了退婚的决定。这自然引起了霞父母的愤怒,捎话誓死不与我们这些无情无义、不讲信誉的人结亲。
  失望和心酸一起涌上我的心头。当手捧着霞用血与泪写来的一份份绝情信时,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滑落泪水。每当我独自去到我们那老地方,天还是原来那蔚蓝的天,水还是原来那洁净的水,树还是原来的树,林还是原来的林,花还是原来的花,一切依旧如故。可唯独不同的是杨柳树下,那两块石头旁已经长满了青草,叶子遮蔽光滑的面容。我无力地站了上去,河水中是我孤单而弱小的影子。我呼喊着霞的名字,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觉得累。
  我拖着疲惫的脚步,路过我和霞走过每个地方。近处,恩爱栖息的鸟儿遭到了路人的惊吓,“噗”地一声,各自飞向了东、西。看到这般景象,我停住了,心里一片凄然。
  我好想说:霞,你快回来!霞,我想你!念你!我离不开你!我真的好想说:霞,我的心没有变,我永远爱你!爱你!爱你......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告诉我,我和霞无法摆脱封建社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魔掌,我们都已成为我的家人那贪图虚荣的牺牲品。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今天,实属可悲!在沉沉的心伤和哀愁中,我知道我将孤寂地支撑着自己的人生,犹如行尸走肉麻木不仁的度过余生。
  痛别难割舍
  霞,是我难以割舍的人。和她的分离,伤痛着我的心。我对她的牵挂日积月累,与日俱增。我知道这样不行,我再也不能承受爱的摧残。我决定了我要去寻她。
  下班后,我骑着自行车,去了霞老家的小村庄。此时,她的父母已在村头为她开办了小诊所。
  在小诊所找到她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几天不见,那个焕发青春气息的霞变得憔悴不堪,仿佛衰老了许多。我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自责、痛恨……,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表示要放弃工作带她远走高飞,可悲痛欲绝的霞坚决不从,一则怕我丢了工作,二则怕坏了父母的名声。多么善良的女孩啊,吃尽了感情的苦头,还替别人着想。
  她哭着说,爱我恨我,永不相见。我喊着说,不离不弃,远走高飞。我们已哭成了一对泪人,绝望已逼迫得我们无处容身。
  我自责我的无奈、软弱和顺从,责怪上苍的玩弄、无情和折磨。此时,万念俱灰的我们仿佛觉得天崩地裂,世界末日。
  乘我不备,霞快速拿起着上的安眠药送到了嘴里。我眼疾手快,赶紧一把夺下。泪水已模糊了我们的视线,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顷刻停止。
  过来很久,霞从悲痛中缓了过来,她要我们彼此都好好活着,她也不再草率生命,叫我不要虚度年华,做今生最好的朋友。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霞的小诊所走出来的,带着绝望、失落,我真想在回来的路上自己出车祸,离开我煎熬悲痛、无助无奈的灰暗世界。
  后来,我又找过几次霞。她眼含热泪地回绝我:以后不要再见,不要影响各自的生活。
  再后来,听说霞的父母将她许配给了邻居村的一个男孩,我的心好疼。
  自己酿的酒再苦也得喝。一次次的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百依百顺,是我亲手毁了我和霞。如果世间真有后悔药、如果时光可轮回,那该多好啊!而这,只是我安抚伤痛的托词和转嫁悔恨的妄想罢了。
  和霞的痛别,沉重地刺痛着我的心。
  几度春秋,痛中煎熬。痛,使我精神恍惚,痛,令我思绪失常,痛,伴我人生,痛,如行尸走肉。
  那些年月,我独自漫步在林荫小道,寒风瑟瑟,干枯的树叶,飘落在前方。
  我不知道:叶子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我拿出霞留给我的一只耳环,泪干了,情灭了,可痛依然存在。
  总盼霞音讯,哪怕只是一个字、两句话......然而,这一别,就是二十多年。
  我用一生的心痛折磨自己,用一世的愧疚赎罪爱情。霞,你还好吗?我们还能再相遇吗?今生无缘,来世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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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马晓春 来自: 四川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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