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我爱你

    虽然母亲节已过，但仍将此文作为礼物送给我的老妈。

    每当母亲节收到来自女儿的祝福，听见那声：“妈妈，我爱你！”一种幸福油然而生。霎时，也会念想自己的老妈，然想归想，终究不会打电话给她，更别提寄礼物了。或许母亲节是外来文化，我们这代人未曾时兴过；或许是我们与父母受传统文化影响太深，导致在感情方面总是很内敛，羞于用言语直白地表达对彼此的情感。

    想老妈，并不会象某些书中所写的那样想她的厨艺，垂涎于她做的菜的味道。说实话，老妈的厨艺确实不能让人恭维，只要连续一周吃她做的菜，就得自己下厨。不过，近两年她做面食的技术还是颇有提高。每逢周末、节假日都会蒸一大盆包子、馒头，晚饭后让妹妹，弟媳各装一袋，作为早餐。

    老妈属于既勤劳又能干的女人，泥水匠、木匠、缝纫等方面的活几乎样样会。如家里建灶台、砌水槽、刨菜板等都是她亲历亲为。早年在米亚罗时，有一年某单位要收购竹子编织的尖底背篼，5毛钱一个。得知消息后，老妈便利用周末上山去砍回大堆竹子，编了几摞背篼。记不清当时卖了多少钱，不过那个秋天家里买的苹果比往年要多几箱。我们姐弟几人儿时穿的鞋和衣服都是她做的，我们长大后，自己挣钱有能力在商店购买，渐渐就开始嫌弃她做的样式土气、大小不合适等，她才开始停止手中的针线。去年冬天回家，老妈知道我特别怕冷，“老二，我给你做件棉背心哈？”她征询地问我。“好！”见我爽快地答应，她顿时满面笑容，仿佛背心不是为我，而是为她自己做的。立刻吩咐我和妹妹去买布料，当布料买回后，老妈开始裁剪、缝纫、填棉花…一针一线做得那么认真。我在一旁凝视着她那满头银丝下镌刻着深深皱纹的面庞，一股暖流莫名地涌上心来。棉背心很快就做好了，穿在身上，我夸张地赞道：“嗯，好暖和，好舒服！”这时，老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现在想来，女儿在服装设计方面的天赋，大概就是源于她的遗传吧。

    老妈认识许多草药，有很多小偏方。我们常常戏称她为：土医生。家中门前有一小片泥土，几乎没有一颗杂草，除两株无花果，其余全部是各种草药。每当我生病时，就会想老妈，想她的小偏方。至今冰箱、办公室抽屉里都存着她为我研磨的助消化药。五一假期，家人闲聊，老妈忽然问我：“老二，你觉得老四的白发是不是比以前少了？”我随口回答说是因为弟媳照顾得好的原因。“错了！”妹妹笑道，“是因为老四最近吃了老妈亲手调制的能使白发变黑的营养粉。”老妈才慢慢给我们解释说：“肾虚头发就会变白，这种食品主要用于补肾。”噢，原来如此，见老妈喜悦的神情，我不禁笑了。

    因家里太穷的缘故，老妈初中只读一学期就辍学了。虽然文化不高，但她却是个有见识的女人。记得当年我拿到师专录取通知书时，担心家里没钱供，等我毕业时国家不再包分配等原因（那时我早已中专毕业端上了所谓的铁饭碗），老爸劝我放弃这个学习机会。老妈知道后，毫不犹豫地说：“你放心去读书，我现在卖菌子一个月有一百多块的收入，我挣钱供你。”其实，老妈一直没有正式工作，之前在老爸单位家属工厂上班，我们姐弟长大后，她就回老家学种食用菌赚钱，贴补家用。有了老妈的支持，我毅然辞去工作，安心进入师专美术专业学习，追逐自己的绘画梦。后来，女儿读初中，我为是否买房犹豫不决时，也是老妈说：“买吧，钱不够，我给你凑。”于是，我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套房屋。后来，房价猛涨，事实证明了当初的决定正确。

    老妈总是在我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我伸出她那双粗糙却很坚定的手。当年我怀着女儿，临近生产，回到老家惴惴不安地给她说：“妈，我想回家。”“好，你回来，我来照顾你们母子。”她没丝毫踌躇，满口应承，好象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当女儿读小学二年级，我所处的单位年年亏损，执教的子弟小学因各种原因面临萎缩，自己身体也特别差，前途可谓一片渺茫时。我该怎么办、女儿该在哪里继续念书？我彷徨、焦虑。就在这时，老妈专程乘车从老家来到我的身边，轻柔地与我商议：“你好好调理身体，孩子让我带回老家读书。以后等单位效益好转，再将她接回来。”老妈朴实的话语让我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不再迷茫、无助。

    老妈对我的爱如同夏日里她手中轻轻摇动的蒲扇，给我送来阵阵清凉；又如一把晴雨两用伞，为我蔽日挡雨；有时还象一剂安神药，让我不再为生活中的烦恼而辗转反侧。老妈的爱就是这样，平凡、却又无处不在。如娟娟细流，悄无声息地滋润着我。我爱你，老妈！尽管这句话我一直深深埋在心里，永远无法直白的向你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