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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康之行

2016-9-20 16:15 1301人围观 文学作品

马尔康之行文 / 李春梅1. 回忆2016年9月2日总算在期盼中姗姗来临。一大早我就起床,乘上从双流到都江堰的第一班车,准备与彬汇合。前些日子,接到萍的请柬,邀我们参加9月3日晚儿子在马尔康丽晶酒店举办的婚宴。萍是 ...
马尔康之行

文 /   李春梅

1. 回忆

      2016年9月2日总算在期盼中姗姗来临。一大早我就起床,乘上从双流到都江堰的第一班车,准备与彬汇合。前些日子,接到萍的请柬,邀我们参加9月3日晚儿子在马尔康丽晶酒店举办的婚宴。萍是我俩的结拜妹妹,她娶媳妇两个姐姐肯定要去朝贺。我自小在米亚罗长大,对阿坝州有种特殊的情感。以前虽两次途经州府马尔康,但也是惊鸿一瞥,基本没印象。所以内心对这次行程甚是盼望。我倚窗而坐,随着车轮的转动,车中的播放器传出一首首熟悉的老歌。婉转、缠绵的歌声犹如一只温柔的手,将我的思绪带回到三十多年前的茂县南新乡… ... 。

       那时,作为阿坝州农校农学班的学生,根据教学安排,在老师带领下,我们全班同学在南新实习。所谓实习,就是与当地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经努力,我与彬和萍三好友如愿以偿,被安排住在同一户农家,晚上挤在同一个床铺。实习的生活辛苦而单调,每天吃过早饭,就扛着锄头下地干农活。具体做些什么已记不清楚,只记得很多时候,我累得坐在锄把上就能进入梦乡。不过,毕竟年轻,生活虽苦,但我们也能苦中寻乐。有时,性格活跃的彬,会讲些笑话,或学松潘的土话,逗得我与萍捧腹大笑;有时晚上睡在床上,熄灯后,会彼此吐露一些少女的心事。日子一天天过去,三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变得更加亲密。某天,我们笑意正浓时,彬那幽默、聪慧的眼睛灵光一闪,她提议道:"干脆我们结拜为姊妹"。"好啊"。我和萍连连点头,满口应承。于是,趁着兴头,彬立即起草了一份"结姊证书",大家分别签上名字。彬用针刺破手指,在自己的名字上面按了血印。我和萍怕痛,便用印泥代替。从此,三人正式结拜为姐妹。也就是在南新,在那个依山傍水的小羌寨,经我和彬的怂恿、撮合,萍与同班的体育委员,这对情窦初开、早就彼此爱慕的少男少女,不顾学校:不准耍朋友,谈恋爱的禁令,由同学变成了一对情侣。

      自农校毕业后,三姐妹天各一方,那个年代,通讯、交通都很落后,我与彬偶尔还能见上一面,与萍几乎失去联系。仅从朋友那里辗转打听到她的一些零碎消息,知道她与体育委员结婚,有了一对乖巧的儿女。直到2003年同学会时,才见到分别二十年的萍,同时也见到她的孩子们。记得当时她儿子刚读高中,是个高挑、俊秀,略腼腆的少年。自那次见面后,又十多年过去,如今儿子已到婚配年龄。想到这些,我内心连连唏嘘,感叹时间的飞逝… ... 。

      忽然,一声熟悉的呼唤将我从烟尘朦胧的往事中拉回,定睛一看,原来车已停靠都江堰车站。窗外,彬正微笑朝我挥手。我急忙背上行囊,跳下车,大步流星的地向她走去。


2.马尔康印象

      吃过午饭,我与彬踏上同行一位男生的车,汔车驶离都江堰市。一个多小时后,车至汶川县城。汶川、茂县工作的同学和其家属早已在那里等侯。大家见面,相互寒暄几句,便继续上路。七个人,两辆车共同向马尔康挺进。同学就是这样,无论相聚多远,同窗几年结下的友情犹如一根无形的绳索,始终把大家连在一起。车过理县沙坝乡,隔窗向外望去,大山不再沟壑裸露。重重叠叠的群山覆盖着茂密的森林、似穿了一件厚重的大衣。

      时令虽已是初秋,山上依然苍翠碧绿,毫无要变红变黄的样子。大自然真神奇,谁能料到再过一个多月,这里将变得五彩缤纷呢。蓦地,我瞅见在路边的草丛中赫然露出几朵金色的小花放肆地绽放,在万绿丛中,如寥若的星辰。呵,真美!我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阿坝州的山山水水就是这样,随时给人美,给人惊喜。途中,我和彬充分发挥想象力,运用夸张的手法,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再次渲染当年我们如何结拜、如何喝血酒,给那场面赋予层浓厚的江湖气息;再次绘声绘色地描述,萍和体育委员如何在一个微风清拂、月朗星疏的夜晚,开始他们的第一次约会。给他俩的爱情加上层更浪漫、唯美的色彩。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声…….几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晚上六点过,我们抵达马尔康。

      翌日,在马尔康同学的带领下,我对这座城市有了粗略认识。马尔康座落在一条峡长的山谷中。山上植被丰富,晚上下过小雨,山间云雾缭绕。那些雾有的像一顶白色的绒帽戴在山顶;有的像一幅轻盈的帷幕,飘浮在空中;还有的如一条玉带缠绕在山腰。平静、温柔的梭摩河穿城而过,将城市划成了南北两岸。商业中心主要集中在我们下塌的岷山宾馆部分。马尔康不愧是阿坝藏族自治州的州府,这里藏族文化特别浓厚。公共场合的各种标识均采用藏、汉二种文字;铺面门窗统一装饰着具有藏族特色的图案;很多藏服、藏饰专卖店;街上随处可见穿红色僧衣的喇嘛,着藏装的藏民。最吸引我的是嘉绒文化美食街上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锅盔。它们有的像个小脸盆,有的弯腰像一张弓。同学介绍,像弓的叫锅边馍馍。喜好面食的我,一看见它们那黄而酥的外表,便垂涎欲滴。当即买一个锅边馍馍,大快朵颐。结果味道没想象中好,放弃了买几个回双流的念头。

       马尔康给我印象较深的是在山坡上与一藏族青年的偶遇。上午,与同学们爬山,当我正坐在山坡上小憩,眼角余光瞥见一团深绿徐徐飘来。蓦然抬头,一张藏族小伙的帅气面庞出现在眼前,我俩目光交汇时,他莞尔一笑,从我身旁缓缓走过。我连忙起身,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行至不远,他驻足停留,侧身极目远眺,然后低头。刹那间,向后轻轻飞扬的头发,轮廓分明的鼻梁、尖尖的下巴,再配上那一袭长袍,好一个漫画般的人物。我怦然心动,想拍下那动人的画面。可惜当我拿出相机,他的手机已把整个脸完全遮住。我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见他放下电话,情不自禁地喊道:“你再象刚才那样低头拿手机”。“不行,把头发向后捋捋”。我俨然一幅专业摄影师的派头。他俨然专职模特,顺从地按要求摆着POS。遗憾是始终没能拍出最美的一瞬,那美只能存于我心中了。

3.着藏装

       9月2日傍晚,在下榻的马尔康岷山宾馆再次见到分别三年的萍。姐妹相见分外亲热,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还真担心你们不能来呢” 。萍兴奋地说道。“咋会呢,我们早就说过,你娶媳妇无论如何都会赶来,没有条件创造条件都要来。”我和彬异口同声道。儿子大婚,太多的琐事等着萍去处理。她无心与我俩叙旧,匆匆交待几句,就准备离开。临行前,忽然问:“你们想不想试藏装?” “想啊。能穿藏装,简直太好了!好久穿?”两人瞬间双眼放光,急不可奈地追问。“今天晚上或者明天都可以。”萍一边回答,一边拔通手机,请她二嫂多准备两套藏装。

      萍不愧是好妹妹,太了解我们的心思。在藏区长大的我和彬,虽不是藏族,但对藏族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特别是那色彩艳丽、神秘的服饰对我们更具强大的吸引力。萍走后,我俩一直兴致勃勃地揣测着:衣服是哪种款式;有没有头巾;围裙的图案是鲜艳夺目,还是娴静素雅;具体好久能穿上…时间在期盼中静悄悄地流逝。晚饭后,以为萍会通知我们试衣,结果不见她踪影;在街上闲逛,欣赏马尔康夜景,我们一直把手机握在手上,唯恐错过萍的电话,但直到睡觉前电话铃声都未曾响起。“看来只有明天才能穿上了。”两人相对瞅着,惋惜地说。

      第二天,上午与同学们游玩,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时时拿出手机瞅瞅,看有无萍的来电,仍是音讯杳无。下午,彬打麻将,我回宾馆休息。几个小时过去,仍未接到萍的通知。四点过,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心里一喜,可能是萍的吧。立即接听,是彬,通知我去丽晶酒店参加婚宴,她在宾馆大门等我。看来萍实在太忙,把这件事忘了,我心里遗憾地思忖。下楼,彬懊恼地说:“刚才萍的老公来电话,喊去穿衣服。当时我不好意思拆台,现在好象试衣服的摊位已经拆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大失所望。“那你为啥不通知我呢,你没时间,我有啊。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就白白放弃了” 。我埋怨道。“唉,都怪我。麻将这个东西确实误事。” 两人在不断地自责、不断的埋怨声中,行至丽晶酒店三楼大厅。这里早已宾朋云集,人声鼎沸。通向婚宴会场的门口,分别排着两列身着藏装,手捧哈达的藏族青年男女。原来举行的是藏式婚礼,我们恍然大悟。无暇仔细欣赏眼前热闹喜气场面,用目光迅速地在人群中搜寻。终于,捕捉到正在与纷至沓来的亲朋好友招呼应酬的萍夫妇。这对满脸写着幸福、身着崭新藏装的夫妻都经心打扮了一番。萍脸上略施淡妆,系一条缀满银饰的宽腰带,端庄漂亮中又透着雍容富贵。她老公腰配一把短藏刀,彪悍帅气,让我仿佛又见到当年那个驰骋在篮球场的体育委员。我们径直走到他俩面前,急切地询问,"还有没有藏装,如果没人帮忙,我们自己慢慢穿。”“还有两套,我叫二嫂帮你们。”萍回答间将我们带到大厅角落的吧台里。噢,太好了!两人大喜,刚才的沮丧一扫而光。

      二嫂是个皮肤白皙、轮廓分明的藏族美女。她首先拿一出件深蓝底上泛着黄花纹,领口、袖口镶黄边的对襟上衣。衣服左襟大、右襟小,从领口至腋下共五对布纽扣。她帮我穿上衣服,扣上纽扣。再拿出一条同样花纹、又长又大的围裙,在我腰上也不知绕了几圈后,才用上面一根腰带从边上一条寸高的缝隙中穿过去,最后将腰带系紧。看似简单的藏装,要穿上身并不是件易事。衣服尚未穿好,已是满身大汗。如果没有二嫂帮忙,我肯定无法将这套衣服穿戴整齐。她说,这是件康定藏服。彬穿的是一件西藏服,红底黄花缎面衬衣,外罩紫红镶桔黄边的无袖长袍。穿妥衣服,谢过二嫂后,各自掏出口红,在唇上小心涂抹。两人三脚并着二步走到洗手间,走近镜子,发现它高高地安装在墙,我们踮起双脚,都无法看全上半身。“算了,这镜子安得太奇葩,还是去照相。”两人转身奔向大厅。在这里,我们拿着手机,欣喜若狂地摆各种POS照单人像;与身着藏服的一对新人、与萍夫妇、与捧哈达的青年男女合影….天生爱美、力求完美的彬高兴之余,又开始絮叨:“唉,如果有挂坠或腰带就好了。”“别不知足,有衣服穿就很不错。”我取笑道。“不行,我一定要去借个挂坠。”彬不甘心地说。果然,不知何时她真借来两串挂坠。我俩小心翼翼地将它挂上脖子,兴冲冲地跑到婚宴厅,拽起位早已落坐在餐桌边的男生,让他用手机在宴会厅、在外面大厅给我们又一阵狂拍…最后,该摆的POS、该拿的道具、该照的场景全照了,激动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婚宴结束我们恋恋不舍地取下挂坠、脱下衣服,送还主人。

      穿上潇洒自如、舒展飘逸的藏装,缺少舞蹈细胞的我顿感自己能像藏族姑娘一样在蓝天下、在草原中,伸开双臂,跳起那原始、古朴的锅庄。感谢萍带给我的美好体验。
原作者: 李春梅 来自: 四川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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