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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琐忆

四川文化网 2017-2-14 08:51 1032人围观 文学作品

  这天是丁酉年的正月初九,春寒料峭,天上飘着零星的小雨,九十三岁高龄的母亲在病痛缠绵数月中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成了无母之人。  一、对母亲的记忆,她不识字,只是五八年上过几天扫盲班,但她认识儿子的名字 ...

  这天是丁酉年的正月初九,春寒料峭,天上飘着零星的小雨,九十三岁高龄的母亲在病痛缠绵数月中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成了无母之人。
  一、对母亲的记忆,她不识字,只是五八年上过几天扫盲班,但她认识儿子的名字。一次我把我任执行主编的《兴公书画艺术》一书拿给她看她指着我的名字说:“这是你的名字。”
  她听人说唐昌公园的楹联匾额是我设计的,她去了几次回来告诉我,怎么没有你的名字?她不认识行草书的我的名字。
  2015年腊月二十五,我在文庙前给乡亲写春联,从九点半一直写到十二点半,一直写到没有纸为止。母亲端了小凳坐在桌旁看我写字,一会儿她看看排着长龙的行列,悄声对我说:“不知什么时间能写完?”,行列里不时有人给她打招呼“赵婆婆好!”今年她原拟说她要看我写春联,但她已来不了了,她因脑梗躺在床上已三个多月了。
  2015年的夏天,她赶场背着背篼去给小儿媳买菜割肉,揹了一背篼,然后到我家来歇歇脚。我给她泡了上好的斯里兰卡红茶,她喝了一口,告诉我有点甜。这时候一个熟人来请我给他要出的书写个书名。不是朋友只是熟人,写毕他给了个红包给我,我把红包递给了母亲。母亲告诉我,你以后要多写点。我给她说这种事不是每天都有。
  一次她老人家也在我这里,我给地方拟的《法治赋》,人来送润笔,润笔较多,我顺手拿了几张给她,她只拿了两张。她为她儿子的字能卖钱感到高兴,她没有告诉我,我能感觉到。
  2016年十月,母亲第二次住院,出院后母亲就住在我家。一天我妻罗萍临《华山碑》,母亲在窗下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母亲对罗萍说:“我认识山、水、人、大,王字上面一点认什么?”母亲不认识“玉”字。
  二、记忆中的另一件事。1959年,我刚上学。春天的一个星期天,母亲要我陪她到乡下去。那是一个饥饿的年代,街上不时可以看到饿死的人,人走着走着倒下去就没有气息了。早晨在公共食堂,母亲用饭票端了八两饭,然后沿着一条道去外婆家。路上行人稀少,春和景明,走了没多远就冒汗了,看着送给外婆的饭,咽了下口水。到了外婆家,外婆坐在院坝里的板栗树下,脸色菜黄菜黄的。外婆对母亲说:“你去看看你二哥。”母亲把四两一碗的饭划了3/4给二舅端去。二舅的家离外婆家有二、三里地,是一湾绿水环绕的河心里的几间茅屋。茅屋已半塌了,灶没有锅,二舅由于饥饿躺在床上已不能动弹了。和我年纪基本相仿的二舅的孩子,摘来的野菜、灰灰菜,放在一个瓦罐里用清水煮着,没有盐,只是一罐清水煮着的野菜。隔了一周,有人来报信说二舅死了,我上学也就没有去。
  还记得一年冬天,天很冷,风吹着人冷得心慌,母亲的手已经裂口了,她拿着小铇锄去菜蔬社的地里刨遗落的红萝卜根。天要黑了,母亲回来,刨了一提兜红萝卜樱和细若筷子的红萝卜,晚上和着饭煮了半锅连汤带水的饭,一家人吃了起来。一家六口人就这样艰难的过着日子。尽管日子非常艰难,由于父母的悉心呵护,家里总算没有饿死人,艰难地渡过了那三年。





  附:
  赵仁春,巴蜀撷英社学术顾问、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四川省楹联学会常务副秘书长、四川省金石书画研究会理事、四川省书学学会理事、省书协、省诗词学会会员,成都市昭觉寺历史文化顾问、续修寺志特约编辑。都江堰国学会、文庙书画院高级顾问、郫县崇宁学人联谊会会长。。
  赵仁春七十年代初蒙著名学者肖亮伯先生指示学习门径,八十年代受教於余中英先生、灌县李启明先生等。他研究和创作的方向是书法、绘画及近现代史,同时主张从蜀学、蜀文化的大学术背景来进行研究和创作。有《余中英百年艺术回顾——兴公书画集》(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赵仁春任执行主编)《四川碑学名家——余沙园》(与中国书协学术委员、川大侯开嘉教授合写)等十余部著作问世,有“唐昌赋”“宝山赋”“无根山赋”等多种诗作、词赋等刻石问世。在中文核心刊物《书法》《书法研究》《书法导报》《文史杂志》《蜀学》等发表多篇专题研究文章,为国内普陀山中国佛学院、彭州法藏寺、青城山、龙门山等国内风景名胜区撰联创作多幅作品,书法、绘画作品为各界收藏,是对当代社会有见地的学者型书画家。
原作者: 赵仁春 来自: 四川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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