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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里，我又回到了阔别的故乡——天仙。从盐射路，到梓江，到天仙集镇，无不透出清朗和兴旺。我的内心里感喟不已，总涌动着一种别样的情怀。 一 出城往北便踏上回乡的射盐公路。车行四五里，车速开始缓慢下来。我探头向车窗外望去，嗬，原来公路的改扩建已经从天仙施工到了这里，展现在眼前的射盐公路是一条标准的两车道公路——宽阔、平坦，与过去有着天壤之别。往昔的射盐公路，可是雨天一地洼，一步一绊滑。 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此刻，车内攀谈之声也因之起。兴奋之中，我便竖起耳朵来饶有兴致地听他们讲。 “这条路国家投资了好几亿呢。” “方便了哦，十几分钟就能到市区了。” “是呀，是呀，乡村振兴功德一件哦。” 很快，车便至大垭。这里过去曾是天仙至市区的一道“天堑”，令人想不到的是，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一道美丽的风景了。从垭口到沟底，不是开山劈石，就是遇壑搭桥，原来的“九曲十八弯”如被巧手削成了直线。路基横躺在山垭，远远望去，洗练如瀑，美如彩练。在其中行走，循山遥看，无不叫人心心旷神怡，心花儿欢畅。 这可真是“青山着意降彩练，人间天堑变通衢”哦。可以说，它是家乡人民经济发展的神经元素。青山如黛，因此，我确乎看到了家乡人民的决心，感受到了家乡人民在追求幸福生活大道上奔跑的速度。 二 看见梓江河了，看见梓江河了！ 她从江油大炉山走来。拒绝了许多丘陵的挽留。梓江河又名梓潼水、射江、白马河……流经故乡全境，浇灌着两岸良田万顷。 梓江河是有故事的河流。新中国成立后的1966年，天仙人民唱着《天仙人是英雄汉》，怀着“开发梓橦江，建设新天仙”的雄心壮志，召集七个乡上千名民工，在马蹄滩动工兴建了拦河坝，梓江河从此改变了模样。 几十年过去，如今的梓江河已是今非昔比。远远望去，河水淼淼，清幽荡漾，浑然似海。岸边，有田野做伴，青山作衬，相互渲染，使梓江有点像多情的姑娘一样美丽。站在她的面前，有一种被洗涤的感觉，如透过浑噩突然得到了灵性一般。走得近一些，你可看见河水是那么的清澈透明，可听见河水绕过河床上各种形状的卵石，和那些顶着头伸出水面的青草时生出的潺潺的水流声，隐隐的像春雷在动，像姑娘在笑，又有点像人的呐喊声。 可喜的是梓江河两岸还筑起了堤坝，堤坝上兴建了形如长廊的湿地公园，有游人在其中穿梭往来，或扶栏远眺，或休憩于园内，或观花赏玩。园内有各种花儿竞相开放着，微风一拂，招展摇曳，竟像可爱的孩子一般惹人喜爱。 哦，梓江河，岁月因你而静好，你是天空中那轮照耀着故乡的弯月，是乡人血脉里汹涌澎湃的河流，你听，巜天仙人是英雄汉》的那首壮歌还在回响呢。 三 走进天仙集镇，沿很长很长的石级而上，你可看见至今还保存完好的庙宇，它就是“王爷庙”。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棵四人才能合抱的黄角树，绿荫蔽日，摇曳有声。再沿石级而上，到山顶就是“天仙寺”，寺宇高耸，古朴苍凉，令人心生敬畏。 天仙寺相传有五百多年的历史，自康熙年间设市相传至今，有碑记为：康熙年间，方邻父老，兴设市场，便民交易。 早年间的天仙集镇，就在天仙寺下，呈“丫”字形。街市不大，三条街最长最热闹的属下街，每逢赶集，赶集的人总是摩肩接踵，叫卖声震天塞市。 今天的天仙集镇与早年间的已大有不同，在暖阳下焕发着别样的魅力。上下街大都改建成了楼房，既有新时代市区的韵味，也有原始的古朴。大街上座商归店，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饭店里宾客满座，酒香、菜香扑鼻，漾着街市浓浓的醉意。 沿着上街折而向西行，那就是天仙集镇的新区了，新区从南到北约两公里长，由镇政府、车站和老市区、附近居民拆迁户组成。街道宽阔、整洁、规划合理，是天仙集镇画里的又一道美丽风景。 一踏上故乡的土地，立刻就有一股清新的风迎面吹来，使你精神振奋，心情愉悦。 表弟老远就将我们接着。表弟面色酡红，上身穿了件白色的羽绒对襟，特别有精神，特别洋气。接着又见到很多乡邻，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着火一样的热情。 我和表弟兴奋地交谈着，很快就到了表弟的小洋房。这是一个标准的四世同堂之家，姑爷是退休的老工人，鹤发童颜，还是那么风趣幽默，儿子孙子从孙济济一堂，一家人和乐美满。他拉着我的手不断地说着温暖的话，看着他一脸的惬意，我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我问他，姑爷，你今年八十几了？他说，嘿，差几个月九十了。看不出来哦，好哦，姑爷，使劲活，活它个一百岁。我说。姑爷笑了，哎，使劲活，活它个一百岁。 是啊，日子这么好，怎能不活它个天翻地覆，活它个一百岁呢。 四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独自在故乡的原野漫步着。 沿着生产便道，我到了龙宝山岗。这时，沟底一幢幢农家房舍，扑棱着翅膀的鸡鸭，像明镜似的一方方农田，田间茁壮的麦苗、油菜……；村道上怡然往来的人群，奔突的汽车，摩托车；射盐公路、梓江河、集镇……全都展现在了我眼前，它们是那么融洽地配合在一起，就像一副现实版的“清明上河图”，处处透着繁荣和兴旺。 当再转回时，在村庄、农舍，我看见了山脚旮旯的桃树、杏村……它们全都抽枝发芽了，篱笆下，路边的小草儿嫩嫩绿绿的，还有一些小花儿也争相开放着……我感觉它们似乎是藏猫猫的小孩，突然间就出现的，也似乎觉得它们是约好了的，一颗心想要迎接什么。 春天就要来了，它们是那么悄然地就潜入了人间，不可阻挡地要演绎一场幸福美好。 简介：何义伦，男，四川射洪市人，市作协会员，精短小说学会会员。有作品刊发于《四川农村日报》《现代艺术》《奔流》《精短小说》《四川散文》等纸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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