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 进 西 藏 诗话《十八军进藏部队建设边疆的故事》 ·雷斌文· (接上) 休整昌都城下 昌都, 一座别样的城; 高高在上, 三面环水孤零零。 踏上对面山顶, 就看见, 雾锁大江, 烟气腾腾; 这第一印象就是, 偏僻、古老、宗教、神灵。 是啊,是啊, 部队已经进入真正的藏区, 不似康巴风光好, 也没有川西那么平; 这里已是别样的山川, 别样的风情。
山,很高, 七坡八坎九倒拐, 跑得两腿发软才下来, 搭好帐篷刚住下, 已是日落西山近黄昏。 部队设营扎曲河南岸, 一江之隔就是那座昌都城。 活佛、喇嘛所在的强巴林寺, 神秘莫测很有名。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 很陡,很窄, 从江边延伸到山顶; 每天都有不少妇女, 背着沉重的水桶, 吃力的, 一步一停的背水上山, 就像是一幅版画, 一片无法改变的风景。 听人说, 她们是给寺庙服劳役的, 大家非常吃惊, 也极为同情。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当时还是一个不解的疑问。
一年前, 著名的昌都战役, 把这片沉睡千年的土地唤醒。 当五星红旗在天安门升起, 西藏上层曾发过贺电, 拥护中央人民政府, 但同时又表示要“独立”; 中央号召和平谈判无果, 必然有一场战争。 昌都之战, 那可是神兵天降, 飓风卷残云; 仅数日, 全歼藏军主力, 云开日出, 大快人心。 此一役, 解放了昌都地区, 震慑了西藏上层; 为拯救百万农奴, 吹响了进军的号角, 也为和平解放西藏带来了福音
刚解放一年, 这里就通车啦, 人们还在品尝着庆典的欢乐呢, 又迎来了人民子弟兵, 那个热闹劲儿, 真可谓山鸣水啸, 四海翻腾; 这昌都城啊,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 汽车么, 那是祖祖辈辈都没见过的“铁牛”, 哦,牛哪有这厉害? 简直就是神! 停车场就是最好的观赏地, 到处都是看稀奇的人。 商铺张灯结彩, 不成街的小巷子, 也拥挤起来, 你来我往, 笑脸相迎。 那背水姑娘的脚步 似乎没有往日那般沉重, 扎曲河水啊, 也比平时显得欢快奔腾。 喇叭声声一扫千年的沉寂, 黑暗的城堡从此大放光明。 昌都变啦, 昌都变啦! 昌都的巨变开始啦; 昌都巨变, 全靠共产党、解放军。
部队来到昌都的任务是休整, 一年的紧张施工, 需要学习、整顿、换换脑筋。 筑路一年, 需要表彰总结, 以利继续前进; 所有的向往都汇集在这一刻, 人人都觉得有好多事要办哦: 情书,甜言蜜语诉不尽, 家信,滔滔不绝表真情 整理内务,拆洗被子,缝补破衣, 飞针走线看男人。 一个更比一个强啊, 针针是写意, 字字都含情。 学文化。特认真; 不仅仅因为这是一项任务, 更在于, 要造就一代人。 因为贫穷, 因为战争, 连队里,除了三大员, 基本上都不识字; 毛主席号召学文化, 三年之内小学文化要普及全军。 无论师团机关, 战斗连队, 每周三天文化课绝不可少, 背课文写作业必须过硬。 教员上课, 卫生员、军械员辅导, 一对一互帮互助, 能者为师, 何论官兵。 几十天悄然逝去, 一考核, 人人都有好成绩, 一个更比一个能。 真的是, 功夫不负有心人。
昌都城下还有许许多多的美景, 汽车团的嘎斯车金光闪, 道奇昂首常待命; 工程局的晚会喜惊四座, 最耀眼的 是那十沟八岭都能看见的灯; 这比那松香、酥油盒, 不知要明亮多少倍, 即便是闲着, 也想在这儿多呆一会儿养养神。 令人陶醉的还不止是这些, 欢快、豪放的锅庄似金蛇狂舞, 高音喇叭播放的歌曲更是动听; 汉族老大哥带来的交谊舞, 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那悠扬的弦子啊, 诉说着撩人的深情。 就是那孤零零的城堡上, 也显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繁荣”, 各式各样的小商品琳琅满目, 藏餐小吃热腾腾; 强巴林寺的朝圣者似乎也多了些, 香烟渺渺欲断魂。 。。。。。。 休整啊, 就是放松,闲适, 养精蓄锐以利再战; 想尽多种办法 增强官兵的体质 通过各种形式, 密切藏汉之间的感情。
昌都,进藏第一重镇,是当年西藏的第二大城市。 所谓“城”,就是强巴林寺和为数不多的商铺、居 民组成的几条小街,像个半岛似的伫立在两条河 流交汇处。山下是环状的一带谷地。1952年底, 军队和地方两支筑路大军,安排在这里过冬、休整。
后方兵站
康藏线上有好多好多兵站, 无论走到哪里, 你都会感受到亲如兄弟, 无比的温暖。 没有粮,没有钱, 甚至没有被褥, 无法洗脸; 你都不用愁, 老同志为你备办得一应备周全。 有位老站长, 高大魁梧黑脸庞, 南下老党员, 康藏线上鼎鼎大名的模范; 只要进了他的站, 一定不会挨饿受冻, 不会感到一丝的不安。 病了,给你找医生, 端茶、送水、安排病号饭; 要赶部队,为你联系车, 叮嘱你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谁要是觉得这里冷, 他宁可自己受冻, 也要让远到的同志能够安眠。 啊, 这兵站口碑非常好, 来过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
只要车队到来, 无论装货卸货, 全站总动员; 一定保证物资尽快送前线。 不管是暴雨来袭, 还是地冻三尺, 不分官兵齐动手, 军械、粮食抢着搬。 那夜山洪爆发, 地动山摇, 响声震天; 相距千米之遥, 恰似就在眼前。 路基冲断了, 巨石大树堆成山; 站长一声令下, “抢修!不要等明天”。 住站人员倾巢出动, 排险情,疏水道,无灯夜战; 要问这位站长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号召力, 全体住站人员都听他的召唤? 这不仅大家都是为革命, 更在于他时刻都走在最前面。
兵站, 连接内地与边疆的纽带, 前线的后方,后方的前线; 走进兵站, 就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离开多年之后, 也还会把他思念。 这就是进藏部队的兵站: 有军人的气质, 是战斗的模范; 这里的人一心为革命, 坚强而勇敢。 他们置生死于度外, 无所求而奉献; 使人佩服, 令人称赞。
解放初,西康马尼干戈以西都没有公路,进出物资 全靠马帮驮运。为满足筑路部队物资供应和人员往 来之需,在公路沿线设立了多个兵站。根据所处的 位置和相距的远近,兵站大小,人员多少不尽相同。 无论在哪个兵站工作都非常艰苦。但他们都十分亲 切而热情,被誉为是(进藏部队的)”高原之家。”
家书抵万金
书信, 传递信息, 表达感情。 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 无不倾情于书简, 热衷于牍文; 视一纸紅签为委身信物, 把一封要件看作自己的生命。 盼鸿雁之南飞, 望青鸟于窗落; 千言万语叙别意, 字里行间表离情。 书信, 写信人的心声, 读信人的魂; 收发就是知音, 那邮递员啊, 乃是最想见到的人。 不论诗、文、书、画, 亦或奇珍异品, 无一不是靠书信来送达, 靠挥毫去完成。 在科技进步, 通讯发达的今天, 似乎早已淡漠了题诗写信的雅趣, 忘却了倚门盼信的情景; 可在当年, 在刚刚解放的西南边疆, 依然称得上是 “家书抵万金。”
“收信,” “收信,” 军营传来一阵最想听到的声音; 战友手捧家书忙开封, 喜在脸上乐在心。 数月来, 望眼欲穿, 终盼到妈妈康健好福音。 有报喜的, 也有报忧的; 甜言蜜语说往事, 心有灵犀诉衷情; 鼓励孩子献身祖国保边疆, 亦或催着回家早成亲。 不管谁的家书, 无论什么内容, 战友们都会关注, 都很上心。 收到一批来信, 自然也有一番回音; “三大员”又该忙啦, 他们身边常常都有要求代笔的人。报平安, 表决心, 就事论事叙情由, 好言开导慰亲人; 说到动情处, 口述的,迟疑哽咽, 执笔的,满面泪痕。 此情此景, 使观者动容, 令闻者感伤; 实可谓 惺惺相惜, 战友情深。 “天使啊, 快展开翅膀飞吧, 你可知, 那远隔关山的家人, 正焦急地等待着我的回音。”
在西藏, 没有公路以前, 靠马匹、驿站传递要件, 几乎没人写信。 筑路部队来到这片 未开垦的处女地, 真的是, 千里荒芜, “百废待兴。” 十万军民挺进康藏, 人员运送, 物资补给, 千车远驰, 日夜兼程也跑不过来啊; 工地转移, 一律负重行军。 通常是一周收文件, 半月看新闻; 这传书带信么, 实在只能排在第三名。 战士们, 远离家乡, 久别亲人, 在那没有电报电话的雪域高原, 最大的盼望就是家书, 而家人也在日夜想着远方来信。 这就是心灵的慰藉, 人间的真情, 非万金不可得也。
信难得,情难寄。甘孜昌都才有电信局,离开城市,电报电话都难找。 万缕千丝,只能靠军邮传递,也许两三个月,也许五六个月能等到一 封亲人的书信
怒江大会战
这是一块硬骨头, 需要集中兵力大会战。 怒江, 山高、谷深、水流急,(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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