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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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满山的野棉花，浸透淤血一样的紫黑。 李力驻足山岗，望断蓝天。天际一行北去的大雁消失了影迹。 今天，是九月初一。是十年前相约的日子。地点已到，时辰早过，却不见伊人踪影，只有几块顽石，沉默无语，似乎有一个难以述说的故事。 十年前李力和王丹在此分别，夕阳血红，野棉花开得正旺。晚风轻拂王丹白净秀丽的面颊，亭亭玉立的身段婀娜多姿。那幅剪影深烙在李力的脑海。 “王丹姐，你要等我，我一定要娶你。”王丹沉默，李力果敢地转身离去。 十年里，李力浪迹北国。码头上扛过包、井下挖过煤……风餐露宿，吃尽了千般苦。但他有一个强烈愿望，努力挣大把大把钞票，回家娶比他大三岁的王丹为妻。一阵晚风吹来，李力陷入了莫名的怅惆不安之中。 后来，一次偶然机会，他跟了一个孤苦老人在A市卖小吃，几年后老人去逝了，他继承着老人的微薄家当继续做小吃生意，生意像雪球一样越做愈大，挣得了许多钞票。 终于，李力携带巨款，荣归故里。夕阳西下，来到十年前约会的地方，不见王丹。他心里在喊：王丹，你在哪儿呀?我回来了! 山坡下，朦胧的山色中，走来一个老者的身影。 “你是李力吗?王丹托我告诉你，不必等她了。”老者声调苍凉。 “她在哪儿，我要见她!”李力嗓音沙哑。 “你见不到她了。”老人哽咽地告诉他，王丹已不在人世。 随老者行走六七里山路，来到丹阳镇的后山上，青松婆娑，凸起一座孤坟。这时李力瘫倒在坟前…… 第二天，李力在丹阳镇打听，得知一年前，王丹死于车祸，留有一对儿女在婆家。 李力病倒在镇上的旅店里，高烧不止，胡言乱语：“王丹姐，我要把所有的钱给你”。 “那么多人瞧不起我，骂我，你却袒护我。” “……” “我一定要娶你!” 梦中，李力与王丹争执不休。 一星期后，一个憔悴不堪的年轻人来到镇东头王丹婆家，见到了王丹留下的一对儿女。然后，在桌上，放下一个包裹，径直去了。 一个颤抖不已的老太婆从房里赶出来，还是未见年轻人的影子。 老人追到儿媳坟地，只见坟上插满了花圈，坟前堆放着许多野棉花，花定格着淤血般的紫黑色...... 作者:蒋东旭，笔名袅娜，四川安岳人。资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安岳作家协会副秘书长，《普州文学》《望月文学》等刊物编辑。写作诗歌、散文、小说，迄今已在各级各类刊物发表作品30多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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