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云原创散文《向着北方，出发》（五）

照片没了

文 / 周子云

    布市二日游，第二天的任务就是购物，然后回去。

    早上8点半，导游带我们去酒店旁边的超市购物。穿过高尔基大街，一个街心花园，超市到了。

    超市在地下室。都是吃的，糖、饼干、咖啡、鱼、酒、蔬菜，反正是吃的，都有。架子一人多高，密密地放着。大家买了些糖、咖啡、饼干，鱼是不准带的，过不了海关。据说好多东西都是中国造的，但那些鱼呀、面包呀，一看就不是中国的。

    到酒店放下东西，又出去购物。这次，导游带我们走进了一个金店。同行的江苏的两个人很感兴趣，他们本来就是来购物的。昨天在边检站，他们就在外面换卢布，让大家等了半天。他们在金店里东瞧瞧西看看，问这问那，叫导游帮他们谈价，最后说好了，只要购买人民币四万元以上的商品，就打8折，而且卢布以8.6算。然后他们俩就在那儿挑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讨价还价。加上俄罗斯人做事手脚慢，就那么慢腾腾的，一整就是两个小时。我和哈尔滨来的小伙坐了半天，他又到门外去抽了两三次烟了，那俩人还没选完呢。于是我们就看保安，一个中年帅哥，长得很像普京，穿黑色短袖体恤，左臂上有一个纹身，健子肉突出，腰里一把手枪，导游说那是真枪，真子弹。他就站在门口把我们几个盯着，好像我们就是抢金店的人一样——我进门的时候不是戴着线帽子吗，样子还挺像的。我趁他不注意，还照了几张金店的照片。

    两个大男人，选了两个多小时，买了五万多人民币，合40多万卢布的金首饰。买的时候，哈尔滨那小伙一直说在哈尔滨几百块钱的东西，在这儿卖几千块。但买的人愿意啊，在这上当，也是在国外买的啊。金项链四五条，包装的时候，连俄罗斯美女售货员都笑话他俩，说他们情人太多了——因为马上就是情人节了，俄罗斯人只给情人买东西啊。他俩解释说，是给家里的兄弟姐妹买的，俄罗斯美女不信啊，露出了不信的表情，我们也装作不信的样子，“切——”，然后伸出大拇指，说：“土豪啊，为我们中国人争了光”。

    我都被他们狂热的购物热情影响了，想着搭他们的车占点小便宜，于是也去买了一根玫瑰金的项链，打完折1000多块人民币。至于送给谁？猜去呗。

    出门的时候，“普京”在门房监控室里冲我一笑，我还以为他热情地与我道别呢，也没在意。

    到酒店拿了东西，导游联系了司机，送我们到了海关。那个哈尔滨的小伙烟瘾很大，到了边检站外还在抽，我们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进了围墙，走到玻璃门外，小伙子把烟头扔在门外墙角。进门，一个老太卖票，黄色的，也不知道什么作用，反正收钱。然后我们上楼，在楼梯口，一个大个子警察站在那儿，带我们上楼。我正想着这警察还带路？就见他把哈尔滨小伙招呼到墙边，导游忙去问，原来说他在院子里抽烟了，要罚5000卢布。我的天啊，院子里也算？估计他是在二楼看见的。导游要我们到前面去等，她和小伙留下交涉。一人出事，全走不了。我们远远地站在另一个屋子里等。他们谈了半天，说开罚单，两点钟到银行去交钱。现在才一点钟，怎么办？最后来了一个老太太，也不知是不是当官的，叫小伙子拿2000卢布，合200多块人民币吧，签了字，他们说他们等会儿去银行帮着交钱，鬼知道呢？这样才算走了。

    回到大黑岛，我手机还没信号，坐出租车上，走了几百米，还是没信号。怪了，我关了机重新开机，有信号了。但是，我去翻照片，没了，这三天的照片全都没了。我记得清清楚楚今天早上还看过照片呢，还删了一些我认为没照好的照片，而且连我出境之前照的嫩江平原的照片也没有了。

    我想，一定是我照金店的时候，被那保安在监控上看见了，觉得我什么时候要去抢吧，所以利用黑客技术进入我的手机，把这三天的照片给我删了，越想越是这样。真是气死我了，我照了那么多俄罗斯美女啊，本来是想给大家看的啊，真失败。

    2017.2.4晚于黑河火车站

松花江上游乐场

文 / 周子云

    黑压压一大片人，怎么也有两三千吧。在宽阔的松花江冰面上游玩着。行走的，抽牛牛的，坐狗拉雪橇的，等等。参与人数最多的，就要数那个拖拉机拉的筏子——一个个大汽车轮胎，外面包了一圈花布，下面垫了一层橡皮，再绑几根背包带，串在几根粗大的麻绳子上。两串、三串、或者四串，每串五六个，七八个人不等，四串就是最多的了。前面用拖拉机拉着，在冰面上跑，人躺坐在轮胎里，很好玩，很快乐的样子，因为下来的人都在说：“哎呀，好好玩啊”

    问了一下，这叫“雪圈大漂移”，20元一个人。我也躺上去体验一把。拖拉机拉着两串13个人向松花江中间行去，听到喇叭声，人们都主动让道。拖拉机后轮上有防滑铁链，一跑起来，碎冰渣就飞起来，坐在前排的人冷得叫起来了。风呼呼地吹，好像在山上林中感受到的风，人们便使劲往后躺，尽量避开这冷风和冰渣。这时。拖拉机已经来到了宽阔的松花江冰面上。

    司机回头叫大家都坐好了，双手抓住轮胎旁边的黑绳子，不是麻绳，麻绳是用来牵引的，黑绳是用来固定在轮胎上，供人抓的。然后司机一轰油门，拖拉机瞬间飞奔起来，受牵引力一拉，人们一下子往后一仰，女人们和孩子都叫了起来。正在这时，司机向左猛地一打方向盘，由于惯性的作用，轮胎便向右边甩去，因为冰面很滑，人在上面，就产生了漂移，和此时减速的拖拉机平行了。待轮胎刚停下来，人们还没有缓口气呢，司机又马上加油，猛地一拉，又高速动起来，司机又向右一打方向，轮胎上的人又瞬间向左漂移。人群中的女人和孩子又高声尖叫起来。

    就这么连续地漂移了十来次，司机拉着大家回到了出发点。游戏结束了。

    越往江面走，玩的项目越多。狗拉爬犁，50元，大狗，像獒；冰车爬犁，就是在两个小学生课桌凳下面焊两根圆铝管，两头翘起来，坐两人，每人手里两根小铁棍，在地上一撑，就走了。女孩子喜欢玩；还有雪地自行车，就是小自行车下面弄个保护圈，不倒，就那么骑；还有就是在雪地上堆一大堆冰，把前面的冰面铲平，人们从雪堆斜坡上，用小轮胎坐着，滑下去，最多能滑到五六十米远。

    大人？也有大人玩的项目啊。冰上卡丁车，坐两个大人，一踩油门，“呜——”，车就出去了。也可以滑冰啊，穿上冰刀鞋，在冰面上滑行，有技术好的，身轻如燕，“嗖——”地一声，从你面前过去了……

    冰面上还有集市啊。卖烤地瓜的，卖新疆天山大串的，还有卖狗头帽子的呀，毛皮衣领的呀……。还有马，枣红色的马，供女人和孩子们骑游。

    “嘀—嘀—嘀——”，拖拉机又开过来了，后面拉了二三十个人，三四串呢，到前面宽阔的冰面上玩“大漂移”去了。

    松花江冰面上，老百姓的游乐场，好热闹啊。

    2017.2.5下午于松花江冰面上

冰雪大世界

文 / 周子云

    冰，冰灯，哈尔滨冰雪大世界的冰灯，晶莹剔透，冰清玉洁，恍若琼楼玉宇，又似人间仙境。置身其中，目不暇接，刚照了这儿，马上又看到了那儿，跑过去，脚下“嘎嘎”地响，那是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

    冰灯冰灯，就是冰里面有灯，灯一亮，你想，那是一个怎样透明的世界。而且，灯有五颜六色呀，再经过冰一折射，投影到另外的冰上，产生叠加效应，那不就是如梦如幻的世界吗？近处有冰灯，远处有冰灯，这远近之间，各种色彩斑斓的图画争先恐后地进入你的眼帘，你不兴奋才怪呢。

    大型组灯，都是一座山，几座房，还有盘山道，山随走势，或高或低，有长城，有城门，有雕楼，有滑雪道。巨型的城堡上，还有童话世界的人物。远处还有一尊巨大的佛祖雪像，许多虔诚的居士还在那里烧香磕头，周围还挂了许多红布。

    在一片冰雪台地上，有几十组冰雕，每一组下面有国家名字，那是国际冰雕比赛的获奖作品。中国的是“飞天”造型，那阿娜的身姿，那飞动的衣袂，那透明的身躯折射出的五彩霓虹，当真是仙子下瑶台了么？

    许多人在山脚下排队，原来是为了能上山去，从滑雪道上滑下来，享受一下速度和滑动的快感。排到了的，自己拖着轮胎向山上一级一级地攀登，花半小时排队，再花十分钟走上山顶，就为了那不到一分钟的下滑。

    在冰湖，就是今年春晚哈尔滨分会场的台子下面，有一个上百亩大小的洼地，全是冰，中间还围了一些，供大人小孩子在里面坐着椅子滑动。外围，是五六个长十几米的“龙船”，就像端午节划龙舟的龙船一样，下面有两排冰刀，游人五六个，坐在船上，前面有一个人坐在一面鼓后面，双手使劲敲鼓，其余几个人按照鼓点，把手中的长铁竿在冰面上撑，如划船一样，船尾还有一个人在掌舵，船便慢慢地向前滑去。冰面真的很滑，不时看到有小孩子滑倒。

    冰湖不是很大吗？周围都是十来米的斜坡，大人、小孩便在这斜坡上，坐在自己带来的小塑料片上，从上面向下滑。因为滑道不平啊，所以几乎每个人，还没滑到底呢，就人仰马翻了，背上也弄上了雪。看的人就哈哈大笑，滑的人也哈哈大笑，又重新爬上坡来，继续滑。有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背上全是雪，他妈妈要他走了，他坚决不走，还要滑。

    天已经黑了，气温也降下来了，怕是有零下十七八度了吧，照个相，都会感觉手冷木了，怕手机冻死了，赶紧揣在衣兜里，把手套戴上，等手不僵了，又拍照。但是，光线又不够了，照下来的效果不是很好。

    许多人抗不住冻，陆续离开了，但是还有更多的人，还在那儿尽情地玩着。

    冰雪大世界，真的好玩又漂亮。

   2017.2.5于哈尔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