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客 | 勤奋的早餐女人

四川文化网 2023-4-8 11:42 2528人围观文学作品

　　应小区居民要求，要在大院内开设早餐店，方便群众生活。我们大院是个老院子，老年人多，他们行动不便，因此院办想方设法为这些老人提供方便。早餐是解决的主要问题。当然，一旦开张，去买早餐的上班族更多，像我 ...

　　应小区居民要求，要在大院内开设早餐店，方便群众生活。我们大院是个老院子，老年人多，他们行动不便，因此院办想方设法为这些老人提供方便。早餐是解决的主要问题。当然，一旦开张，去买早餐的上班族更多，像我这种人，经常都是去早餐店买一杯豆浆两根油条，边走边吃。

　　之前来过几家，都干不长久，不知什么原因，一段时间后就走了。突然没了早餐，很多人就只能饿着。我就遇到好几次，到单位饿到中午，饥肠辘辘。

　　突然有一天，早餐店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卖早餐，各种稀饭、荤素包子、豆浆油条、麻团油饼……十几个样品，买早餐的人多，自然排队。我站在队伍后，看这女人忙活，她独自一人应对所有来买早餐的人，手脚极其麻利，谁要吃什么，刚说出口，她已经装好送到面前，而且算数也好，卖出样品不管是三个还是五个，送出手账已清，买早餐的人只管扫码付账即可，分厘不差。

　　我对这种数学很好的人，历来都很敬仰，因为我从小数学就差，每次考试几乎都不及格，就是现在出去买菜，三样菜买回家，价格就说不清楚，对数字反应天然迟钝。因此，我第一次看到新来的这位卖早餐的女人在柜台里的言行举止，就十分崇敬她，感觉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像是一种舞蹈，细致舒展，流畅大方，优美蔓妙。卖早餐是个体力活，被她用肢体语言演化成了一种生活艺术。

　　她一直没有帮手，就她一个人忙活。其实我不愿意用“忙活”这个词，她真的就像是我看到的一个舞蹈演员，在舞台上尽情地跳着属于她自己的独舞。只不过她的舞台就是这个早餐店，道具就是她面前那十几样早餐品种。

　　轮到我买早餐，我说出想要的油条包子，还在掏手机准备扫码时，她已经把油条包子放在我面前，并且告诉我多少钱。这一过程几乎可以用“快如闪电”来形容。她这个技能让我瞠目结舌，这得对自己的工作有多么热爱并且持之以恒地努力，才能达到这么熟练的境界？“疱丁解牛”“油翁倒油”成了艺术，她能把早餐卖到这种境界，也是艺术。

　　我仔细看她的脸，她戴着口罩，看不清她的五官，只看见她有一双清纯而美丽的眼睛，眼睛里满是热情、善良和笑意。我朝她点点头，拿上油条包子匆匆上班。一路上我想着这个女人，她是很多为生活而努力拼搏的基底劳动者的缩影。

　　之后去买早餐，再没换人，一直都是这个女人，而且一直都是她独自一人，凭一己之力支撑着整个早餐店。每天早晨至少上百人去买早餐，她就那么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接待着每位顾客。

　　时间长了，相互便眼熟，我就问她：“就你一个人？”

　　她点点头，不置可否。

　　我说：“那你得每天早晨几点就开始准备？”

　　她说：“两三点吧。”

　　我站在一旁看着她，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敬佩。

　　跟我熟悉的好几个邻居都说：“这个女人不仅能干，还很善良，这院里小孩去买早餐，钱不够，她都让孩子把早餐拿走，老人不会用手机扫码，或者忘了拿手机，她从来都是免费给人家供餐，想起来的把早餐钱还她，她就收下，想不起来的就忘了，她也不问，照样诚心实意为大家服务。”

　　有一天，我终于鼓足勇气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看了我一眼，有些羞涩，说：“叫我小莉就行。”

　　我问她：“您这么辛苦，不累吗？”

　　她说：“为了生活，为了能够给孩子更好的生活，谁不累呢？其实换作其他人，也会这样做事。”